校场内呼喊声震天响,看的人热脉喷张。
“我说大山,你怎么这般无精打采的模样?”
应天一屁股坐在了方大山的身边,将手中的水袋递给了他。
方大山接过水袋,放在了一旁,目光放在远处的林功勋身上。
应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林功勋,便轻叹一口气。
“自从林二柱走后,咱们上峰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般。”
方大山一声嗤笑,“你怎么也学会了二柱的颠言倒语?”
“抽走了精气神还能这般精神?能亲自下场训练士兵?”
“哈哈哈哈哈,上峰这是情场失意,战场得意。”
应天大笑起来。
“林二柱走了,他的精神能垮,身体可不能垮!”
方大山有苦难言,林二柱走了之后,林功勋再也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。
白天又这么拼命,他担心林功勋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。
见方大山不再言语,应天便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多注意着些上峰的情况,咱们现在可就只剩下上峰一人儿了!”
方大山何尝不知这个道理,他起身朝林功勋走去。
“摆阵之时定要集中精力,你在想什么?”
林功勋正在呵斥阵仗最末端的一个士兵。
士兵叫苦不迭,这都连续训练几个时辰了,是个人都被磋磨尽气力。
“上峰,休整会吧,天气炎热,小兵们需要喝些水。”
见马上的小兵个个灰头土脸,一身狼狈,林功勋也就下令休整。
林功勋来到阴凉处,坐在了石凳上。
他松着手腕上的绑带,心中还在盘算着阵仗如何摆弄。
此时,金彭安走了过来。
“功勋,骑兵营训练的如何?”
提起这个,林功勋就来气。
“不甚何我意,也不知道林二柱那时候受了多大的气,才能让这帮兔崽子有些起色!”
见林功勋提起了林二柱,金彭安便安下心来。
他跟着林功勋这么长时间,太了解他了。
别看他平日里毒舌,怼的人哑口无言。
可真正放在心尖的,他会默不作声。
林二柱刚走那会儿,他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,更别说提林二柱的名字了。
现在他主动提起,就说明心中已无芥蒂。
这样,便是最好不过了!
“慢慢来嘛!猛然间换了个将领,还是上峰,你说他们不缩手缩脚吗?”
“况且一个将领一个训练方式,总得给他们适应时间罢!”
林功勋将绑带扔在地上,拿起地上的睡袋“咕嘟咕嘟”的喝着水。
唇边溢出的水渍沿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,冲出一条条的印迹。
金彭安唇角抽动,“你瞧瞧,你瞧瞧,好好的一个折冲都尉,现在成了什么鬼样子?”
“这也就比那蒙城中的乞丐强了那么一丢丢吧!”
林功勋皱起眉头,不耐烦的将水袋扔在绑带上,“废什么话?”
“我是一个男人,要这么好的样子做什么?”
金彭安冷笑两声,“这不是林二柱在这的时候了。”
“她在的时候,出门的时候都恨不得将胡须清理干净!”
见金彭安还在提于佳,林功勋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好了好了!”金彭安温声安慰。
“接下来你又要进行什么动作?”
两人在一块这么多年,早就默契十足。
若是林功勋说他接下来没有动作,金彭安是一百个不相信。
做出如此大的动静,恐怕是要大干一场。
果然,林功勋擦着下巴的水渍,冷哼一声。
“接下来,爷就让木部尝尝爷的厉害!”
如今,木石赫已经退往木扎陵处,若是想找到木石赫,必然是要惊动木扎陵。
“你的意思是要再次朝南蛮进攻?”
金彭安有些迟疑,毕竟上次攻打南蛮的时候,李延昭的态度很是分明。
现在不是攻打南蛮的最好时机。
“功勋,你决定了?”
林功勋点头,“林二柱说过,想做就要去做,实践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!”
这都什么跟什么?
金彭安不懂这句话的意思。
不过看林功勋的模样,也知道大概就是说敢想敢做罢了。
金彭安稍作迟疑,也就镇定下来。
“你说罢,想怎么做,回头咱们仔细商量!”
林功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“军师,我这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。”
“做的好了大功一件,做不好脑袋是要搬家的!”
金彭安白了他一眼,“我会怕?”
“我若是怕,在乡下做个安稳的私塾先生多好?”
“哪还用得着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?”
看来金彭安真急了,一个文人连“屎”都说出来了。
林功勋站起身来,双手叉腰,“那成,咱们就大干他一场!”
这些时日,林功勋觉得十分憋屈。
是时候发泄发泄了!
大周二十七年九月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