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妍和李延昭的声音不小,李昶又担心阿妍的处境,便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“无碍!”
阿妍扬起笑脸看着李昶。
“咱们再等等吧!”
快了,就快了!
近日南蛮边境十分安稳,木部受到重创,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发起战乱。
木石赫躺在床上,面无表情的盯着床帐。
经历过刚受伤时的失落、彷徨、无助、迷茫,现在的他只剩下麻木。
之前腿上受伤他还能下地行走,能领兵作战。
可是再次遭到李延昭重创之后,他就彻底残废了。
如今官职已被卸,他已是白身。
此时的他是万般庆幸,当初灭了生身父母。
如若不然,他们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,指不定会如何奚落于他。
“大人,您喝药吧!”
木石赫置若罔闻,他继续盯着头顶的床帐。
阿斌无奈的叹气,“大人,您不能这般自暴自弃。”
“您得爱惜自己的身子,整日这般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?”
木石赫闻言眼中才有了丝光彩。
“我还有什么亲者?”
“至于仇者倒是不少!”
“怎么没有亲者?”阿斌有些着急。
“属下就是您的亲者,无论您是怎样的境遇,阿斌不会离开您的!”
木石赫无奈的闭上眼睛,“阿斌,你走吧!”
“择良木而栖,择良主继续实现你的抱负!”
“噗通”一声,阿斌跪在了地上。
“大人,自从您收留了阿斌之后,阿斌再也没有想过要转投他人。”
“您是阿斌的救命恩人,阿斌这辈子就只认您这一个主人!”
木石赫知晓阿斌“一根筋”的性子,便不再说其他的。
“你起身吧,药放在那里,等会儿我再喝!”
阿斌看着热气腾腾的药碗,便不再言语,转身出了房门。
木石赫回想自己前半生,扯起唇角笑了起来。
“长海儿,你看到了吗?”
“今时我这狼狈模样你若是看到肯定会拍手叫好吧!”
向他木石赫戎马一生,万般没有想到是这种结局。
木烟真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,仔细数着日子。
“阿陵已经五日没有来我这了!”
嬷嬷心中十分酸楚,她强颜欢笑道。
“夫人说什么呢!”
“大人定是在忙!”
“您现在怀有身孕,忧思过虑是很正常的。”
木烟真摇摇头,她能感觉的到木扎陵眼中的爱意已经消失。
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?
好像是母亲去世不久的事情。
她身怀有孕,不便出面处理阿燕那的后事,便全权交于木扎陵来处理。
阿燕那出殡的当天,木辽里和木庭晖还在灵堂大闹一场。
本来木辽里身为王爷,应该注意身份。
那时,他却顾不了这么多。
因为,阿燕那的所有财产全部都交于了木烟真。
也就是说间接交给了木扎陵。
这让他怎么能忍得下去?
他与阿燕那几十年的夫妻,虽然关系不好,到底也是名副其实。
那木庭晖身为阿燕那的儿子,怎么能半分好处捞不到?
平日里木辽里和木扎陵统一战线共进出。
到了利益收割点,自然要分道扬镳。
是以,木辽里便同木庭晖在灵堂大放厥词。
不过,阿燕那的财产是她过世之前已经安排好的。
且经过国主的公证,两人自是没有捞到半分好处。
他们见从木扎陵这里捞不到好处,便拐弯抹角的想找木烟真来打感情牌。
木烟真正处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,怎会有心思理会那二人?
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肚子,突然间便问了出声。
“嬷嬷,您也看出什么来了吧?”
嬷嬷在阿燕那身边见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,她自是明白木烟真的处境。
她走到木烟真身旁摸着她的头发,“孩子,无论什么时候,您和孩子是最重要的!”
“您的母亲将财产全部留给了您一个人,只要您不愿意,谁都拿不走!”
果然是这样吗?
木烟真闭上眼睛,不过须臾,便又缓缓睁开。
只是这次,眼中却没有了光芒。
“嬷嬷,我明白了!”
“姐姐曾经说过,女人永远不要依附于男人。”
“男人只是成功女人的附属品而已!”
不过,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。
她对木扎陵还心存希望,她不相信木扎陵是如此算计、狠心之人。
毕竟,两人还有了孩子。
可接下来木扎陵的所作所为让木烟真下定了决心。
噩耗传来,木庭晖死于木氏年轻一辈的斗殴之中。
虽说木庭晖此人莽撞,可决计不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。
这样以来,木辽里就再也没有立场来争夺阿燕那留下的财产。
时隔数日,木扎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