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静阳嗤笑一声,“即使没有你的事,恐怕我姐姐也会被休。”
“因为,我父亲已经投靠了贤王!”
“贤王?李延庆?”
于佳止不住的浑身颤抖,权利的纷争还是开始了吗?
本应该严肃对待这件事情,可是她却觉得心中莫名的放松。
只要不是她的原因连累了许良娣就行。
不过,许家投靠李延庆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。
“你父亲投靠贤王的事你怎么看?”
许静阳摇摇头,“我不赞同!”
“做个权臣不好吗?为何要投靠这个投靠那个?”
他仰头看向天空,“当初我父亲一意孤行要将我姐姐许配给太子,要拿太子当靠山。”
“结果怎么样?”
“靠山还不是倒了?”
“可怜我姐姐,这辈子算是毁了!”
这话于佳不敢接!
若是放在现代,几嫁几娶的事是再正常不过了。
可是这个严苛的年代,她自然是知道被休女子以后的路不好走。
许静阳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,他胸中十分郁结。
既有恼怒父亲的决策,又有对姐姐的怜惜。
“你慢着点喝,没人跟你抢!”
时下政局不稳,于佳不再发表什么意见。
不过,这么停顿下来,她倒是想起了许静阳来这的初衷。
“你为何反对我将老窦提拔为新兵营校尉?”
许静阳将酒杯重重放在了桌上,“你要提拔自己人,是不是要将朝堂上的一套搬到军营中来?”
“老子最烦这种钻营之举!”
原来是担心这个!
于佳笑了起来。
许静阳见于佳笑,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提拔老窦,是因为老窦值得!”
“老窦跟我在渝南军营的时候,骁勇善战,能力出众。”
“他精通卦象,能夜观天象,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。”
随后,于佳凄惨一笑。
“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何要投靠太子,到蓟州军营来。”
“齐王殿下将我一手培养起的于佳营尽数屠尽,只余老窦几人。”
“由此可见,老窦的综合能力有多强!”
“至于小齐,虽说年龄小,却是个机灵的孩子。”
“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!”
于佳提及两人,信心满满,与有荣焉。
“许校尉,你觉得我的能力如何?”
还不待许静阳回答,于佳便继续说道。
“我这么能干的人,手底下能有什么孬兵?”
许静阳:......
酒过三巡,许静阳蹒跚着脚步离开了院子。
于佳却看着眼前的酒杯发起了呆。
李延盛这个人渣被废,真是大快人心。
如今只要消除李国立对她的猜忌,那她一样可以大展宏图。
林功勋日常除了训练,便闲了下来。
在平原,没有边关的剑拔弩张,日子放松了很多。
这给林功勋一种身处和平时代的错觉。
他的身体虽然放松了下来,精神却时刻紧绷着。
连方大山都来劝他,不要太拼命,反正他们没有什么仗可打。
林功勋却不这样认为。
“我们虽然跟敌军没有仗可打,却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如今卷入权利的漩涡,谁能够安全脱身?
林功勋突然想要效仿于佳,组建林家军。
他来平原的时候,没有带自己的人,只能从最基本的做起。
那就是选拔人才。
关于选拔人才,这个是林功勋在行的。
他立即展开行动。
上到先锋营,下至新兵营,无一例外。
他的动作很大,于佳这边都有听说。
“老窦,你听说了没有,林将军现在又开始了骚操作,咱们可不能输!”
于佳笑嘻嘻的看着密信,她感叹一声,“果真是林功勋!”
老窦自信满满,“将军,咱们也不差,您就放心吧!”
“现在您要做的,就是好好养伤。”
他上下打量着于佳,“您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,看您现在浑身上下有没有二两肉?”
“至于那些操心的事,您就交给军师罢!”
于佳“嘿嘿”一笑,“照你这么说,我还真是清闲了下来!”
老窦自是知晓于佳的个性,他摇头,“哪能让您真正闲下来?”
“天气渐冷,马上入冬,咱们的棉衣还没有着落呢!”
于佳怔住,“这还是个大问题!”
现在的军需不比当初李延盛没有被废的时候充足,她要早做准备。
于佳转而来到案牍前,写起了奏折。
只不过,她清楚,这个奏折李国立很有可能不批。
那就要靠自己想办法了。
上次战争她重创北漠大营,将北漠洗劫一空。
物资是齐全,就是没有棉衣。
可能他们还没有开始准备。
他们没有,那就要从其他处想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