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烟弥漫,喊杀声震天,战场上两方人马激烈碰撞。
许静阳想起城门前那个伟岸的身姿,便加快了手中的速度。
长剑与铠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,抽出长剑喷涌出滚烫的鲜血溅在了脸上。
按照于佳与刘奎风先前制定的作战方案,步兵营的士兵且战且退将鞑靼往狼牙沟的方向引去。
贺赖休由亲卫护着往营帐外走去。
不消须臾,他便发现了端倪。
“且慢!”
亲卫不明所以,“将军,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营帐......”
贺赖休扬手打断了他。
“通知前锋营的士兵,不要恋战,往北方向撤退。”
亲卫看了眼往南方奔涌的士兵,又看了眼北方。
“将军,此时转移方向,恐发生踩踏!”
“废什么话,赶紧传令!”
贺赖休脸色阴沉,他的伤口又被撕裂。
亲兵无奈,便迅速去传令。
许静阳这厢渐渐的发现不对劲,明明一开始进展很顺利,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方向。
这时,他一眼便看到了被簇拥在中间的贺赖休。
贺赖休也发现了许静阳。
老对手见面分外眼红。
许静阳命令身边的亲卫定要按照将鞑靼士兵按既定的方向引去,他便向贺赖休杀去。
亲兵大呼一声,“校尉!”
许静阳已经看不到其他人,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于佳。
如果他再努力些,是不是有可能入那人的眼?
他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!
贺赖休见许静阳来者不善,迅速抽刀,一跃而起。
只不过,他并没有向马上的许静阳出手,而是斩断了战马的马腿。
许静阳也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招,慌乱之间从马上滚落。
他堪堪站稳身形,弯刀便破空而来。
“当啷!”一声,两人的刀剑相撞。
“手下败将,还敢来挑衅?”
许静阳并未还嘴,他谨记于佳的嘱托。
万不可被此人带偏。
他稳住心神,一招一式步步为营。
贺赖休见许静阳不为所动,便手下用力,变换着招数。
许静阳这厢一边对付贺赖休,一边注意着士兵逃窜的方向。
“唰”的一声,他的胳膊上便吃了一招。
“这个时候出神可不是好时候!”
贺赖休哈哈大笑起来,许静阳的怒火丛生。
他便牟足了劲儿一心想要讨回来。
越是心急,手下的动作越是慌乱。
贺赖休扯唇一笑,挥刀送入了许静阳的体内。
许静阳低头看着没入腹部的长刀,咬牙挥起长剑捅进了贺赖休的心窝子。
鲜血从许静阳的唇边涌出,他得意的笑了起来。
“杀一送一,老子值了!”
贺赖休有些震惊,什么时候这个迂腐的小子心思变得这么灵活?
“你...你是故意的?”
故意露出破绽,故意诱他出手。
许静阳学着贺赖休方才的样子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这叫兵不厌诈!”
贺赖休恼羞成怒,“这算哪门子兵不厌诈,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!”
许静阳才不管他是八百还是一千,他转头看了眼渐渐往路线上去的士兵,长松了一口气。
杀了贺赖休,还完成了任务,这趟来的值了!
渐渐的,他眼前模糊了起来。
定是做梦吧,要不然也不会看到林二柱前来。
还别说,林二柱着急的模样看起来更动人。
好累,比刚来军营被逼着行跑还累!
那就歇歇吧!
于佳急忙下马,砍向贺赖休身旁的亲卫,扶住要倒下去的许静阳。
“许静阳!”
她满脸急色,摸着他腹中的长刀不知所措。
贺赖休已经被他的亲卫护送离开。
于佳强忍住泪意,扶着许静阳躺在了地上。
许静阳的眼神逐渐清明,他努力的睁大眼睛。
“老子莫不是在做梦吧?”
于佳不知他所指,“你别说话,别闭眼,我们回去找诊侯卒。”
“你姐夫可是太子,他们胆敢救不活你,太子便让他们给你陪葬!”
她的话又急又快,像是珍珠落入了玉盘。
“真他娘的好听!”
许静阳轻笑了起来,“林二柱,这辈子老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!”
他努力抬手,覆在了于佳手上。
“我...我早该知晓的......”
“早该努力的!”
于佳示意他不要再说话,她让身旁的长海儿要将许静阳待回蓟州军营。
长海儿看着许静阳身上的长刀无从下手。
“将军,这......”
许静阳出言打断了他们。
“林二柱,今日我杀了贺赖休,将士兵引入狼牙沟,你说我做的好不好?”
他一开口,鲜血再次喷涌而出。
于佳的眼泪便决了堤,再也忍不住。
“好,你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