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次“打了就跑”战略取消。
双方人马结结实实的打了几仗。
有胜也有负。
回来之后,于佳开总结会。
“大家说失败的原因是什么?”
明明鞑靼已经弹尽粮绝,他们的实力大打了折扣。
可大周还是打不过。
吴伯庸看其余人支支吾吾,犹犹豫豫,他便站了起来。
“你们都怕什么?”
“不就是鞑子的人比咱多吗?”
这就算说到了正点上。
鞑靼的数量是大周士兵加百姓数量的两倍。
如若不然,于佳也不会启动最后的策略。
放在从前,蓟州军营还是不带怂的。
知道鞑靼来犯,她第一时间就想找援军。
“老吴说的不错,鞑子的人太多了!”
在地下出其不意杀死鞑靼的数量大概有个两万。
这个策略一直没有停歇。
可除去两万,还有十二万北漠士兵。
沉默又在众人身边流转。
看到他们颓废的模样,于佳清了清喉咙。
“干什么?”
“咱还有人呢,这就开始垂头丧气了?”
“林将军,你有什么看法?”
一旁的林功勋神色严肃,他与于佳对视一眼,又扫了眼众人。
“咱们的人少是弱势,同时也是优点。”
“化整为零方便打击敌军,相信大家都看到了。”
“接下来,只需要将性命交于战场就行。”
“其余的有我和林将军顶着。”
于佳歪头看着林功勋,眉头紧蹙。
这说的是什么废话。
等人走后,于佳拉着林功勋满是疑惑。
“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”
“你当真有办法?”
林功勋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办法,他们的人太多了。”
已经成了死局。
“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?”
于佳不相信会走到这一步,她眼睛中续起了泪水。
“到头来,还是逃不过屠城的命运。”
“不!”
林功勋拉起了于佳的手,紧紧攥在手里。
“我们有可能会死,但是百姓一定得活着。”
于佳泪眼婆娑,仰头看着林功勋。
“我们死就死了,可我们死了,百姓怎么能活?”
现在战火已经转移到了地面上,他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“我们是羔羊,可也是有毒的羔羊。”
林功勋扬起手朝于佳手上亲了一口。
“他们饿,那就让他们吃。”
“吃了就上吐下泻再下黄泉。”
这还真是没办法的办法。
作为将领,不能这么悲观。
她必须要坐的住镇。
经过林功勋那番话,大周士兵士气高涨,连连主动出击。
每个人秉承的原则是,来都来了,必须得有些收获。
这个收获,便是要拿下点鞑靼的人头。
营中为此还设下了赌局。
赌谁打的鞑子多。
于佳知道了这件事,并没有去阻止。
每次打完之后,就数吴伯庸的声音最大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“给饼子,快点。”
“你干什么?想赖账?”
“爷爷告诉你,门儿都没有!”
每次于佳都习惯了。
吴伯庸的声音够大,她听的很清楚。
只是有一天,突然这个大嗓门的声音消失了。
于佳还以为自己彻底丧失了听力,找李昶试了试,发现还能凑合。
“今日怎么没有听到吴伯庸得瑟的声音?”
李昶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,抽泣两声,忍住呜咽声。
“将军,吴校尉......殉国了!”
于佳愣住了。
吴伯庸是被十几个鞑靼用弯刀捅了个对穿,抬回来的时候由于地上湿滑摔了无数下,便不成人样。
战场上多有伤亡,于佳以为她已经习惯了。
“哦,厚葬了吧!”
“找军师看他的户籍地,准备些银钱。”
“开春了给他家人送去。”
这下李昶彻底绷不住了,他大声哭了起来。
“将军,您忘了,军师已经......”
于佳茫然的抬头,眼前好像有些昏暗。
又有些朦胧。
也对哦!
刘奎风早在鞑靼攻打蓟州军营的时候就已经牺牲了。
他以文弱之躯还杀了两个鞑子呢!
于佳抬手垂着头,“哎呦,哎呦,瞧我这记性。”
五行散的毒性真是强大。
让她忘记了这等悲伤之事。
“那,你跟孬蛋儿说一声,让他记得给吴伯庸的家人抚恤金。”
她是记不住东西了,得让可靠的旁人记得。
李昶领命,悄悄的离开。
眼前越来越模糊,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在脸颊。
又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要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