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现在并没有任何关于蓟州城的消息。”
听着属下禀告,长海儿面无表情。
“再探,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其实,他知道希望已经十分渺茫。
接到于佳的消息,他带着士兵紧赶慢赶,还是没有赶上。
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,哪里还有什么生机?
他不甘心!
从关东调来士兵,一点一点的挖着雪。
他要见林二柱,即使是尸体也行。
“二柱哥,你一定得活着!”
他从关东处,已经给李凌云递了消息。
不日,朝廷便能绕路从关东方向赶来。
今天是农历除夕,前方的士兵仍旧在忙活着。
长海儿拿着手中的黄酒,往地上倒了一条线。
“二柱哥、林将军、狗剩、李昶、大山,今天过年了,你们那热闹不热闹?”
“是不是还吃雪充饥呢?”
“别吃雪了,出来吧!”
“出来了,兄弟这有肉!”
寒风刮在他的脸上,刮在他的心里,都是冷冰冰的。
没有人回应他!
春风徐徐,雷声滚滚。
立春了!
可是眼前的雪山还是没有任何动静。
长海儿已经麻木,每天的消息都是一成不变。
“挖到了,挖到了!”
远处传来兴奋的喊声,长海儿猛然起身,便朝那个方向而去。
“动手,快动手!”
士兵们七手八脚的将雪中的尸体拖出,是北漠士兵。
“再挖!”
于是,士兵们轮班不停的朝雪堆挖去。
地上已经摆放了无数具尸体,有大周士兵也有北漠士兵。
又过了些时日,挖出的泥土中逐渐夹杂了些草根。
雪也陆陆续续的化了。
逐渐呈现出战后残垣断壁的景象。
“主公,这里,这里有动静!”
长海儿闻言,差点摔了一跤。
苍天保佑,终于见了活人了。
看模样像是大周的士兵,皮肤苍白,刚出来一时还不能适应地上的亮光。
“来人,将黑色衣衫撕成布条,让出来的人绑在眼睛上。”
上来的人越来越多,都是大周的士兵。
他的心越来越着急。
“你们将军呢?”
士兵很是茫然,摇了摇头。
“将军将敌军将领引往山脚,便失了消息。”
山脚?
“哪个山脚?”
士兵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了后方。
长海儿的心也颤颤巍巍的转头看向了后方。
那里是悬崖,况且已经翻找过了,并没有任何踪迹。
“下悬崖,找!”
很快,这边闹闹哄哄的,便引起了长海儿的注意。
“怎么回事儿?”
“长海儿......”
熟悉的声音,长海儿狂奔而去。
便见到了狗剩和李昶。
“狗剩,二柱哥呢?”
狗剩眼睛上蒙了布条,沉默不言。
“怎么回事儿,怎么不说话?”
“哎呀妈呀,你这个闷油葫芦,什么时候了,还跟我打哑谜?”
“长海儿,二柱可能......”
身后的李昶眼上的布条已经打湿一片。
一个重心不稳,长海儿坐在了雪泥上。
“怎么可能?二柱哥吉人天相......”
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便变成了嚎啕大哭。
他知道,于佳生还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。
据狗剩和李昶说,当时的情况危急,两人到了城中之后,便下了地道。
地道之前被炸药炸了,很多路已经不通。
他们便在地上来回转悠。
时不时的还能碰上几人下了地道的士兵。
众人汇集起来,也有不少人。
通往山林的路断了,他们在地下找些百姓遗留的物资过活,这才撑到了现在。
“地下应该还有其他人。”
当时的策略便是听见于佳的口哨声和远处的轰鸣声,士兵们能进城中地道的进地道。
不能进的,便拖着鞑靼等待雪崩。
待长海儿的人将城中的士兵全部集结,也不过百余人。
这百余士兵便还是沿用原来的番号。
李昶作为副官和兼任步兵营校尉,便成了最大的将领。
“长海儿,咱们要尽快去山林地道处。”
“虽然物资准备齐全,怕出了其他茬子。”
等他们到了入口处,里面的百姓像是被捅了马蜂窝,一窝蜂的出来想要干仗。
“是我们,是我们。”
他们认得林二柱身边的人。
“军爷,你们可来了。”
他们在地下已经待了这么长时间,早就已经弹尽粮绝。
好在蓟州城的百姓保住了。
还是没有于佳和林功勋的消息。
眼见半年的时间过去了,长海儿依旧一无所获。
如今蓟州军营已经扩大,李昶如今已被升为了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