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出殡的队伍行至城外的岚山岭,天大亮之时,薛夫人的棺椁入殓完毕。
因为下山的路相对狭窄,女眷们乘的车驾不仅前行缓慢甚至还有些颠簸。
泱泱和晴晴都与薛老夫人同一辆马车,薛晴晴时刻挽着薛老夫人的手臂,生怕这份宠爱被夺了去。
“祖母,方才您瞧见了吗?小侯爷派了他的侍卫过来,说是小侯爷让他来保护咱们的安全!”,薛晴晴绘声绘色描述着,还时不时的盯了泱泱一眼,
“姐姐,汤将军昨日就没见着过府上来,今日可是与你联系啦?”
泱泱一副无所谓的撩开车帘,看向窗外绿茵茵的一片甚是舒心,便一点也不想和薛晴晴搭话。
薛晴晴子以为这是她姐姐觉得丢了面子,又不好言语,便又添油加醋的说,“姐姐也别生气,汤将军平日里便忙得很!自然不会像小侯爷那般体贴一直惦记着。”
体贴?泱泱看那阳光洒在树叶上的温暖,都觉得要比那个什么小侯爷要体贴,
这个薛晴晴也真是能够说的出口,
既然如此,反正也是一路颠簸,倒不如找点乐子,
“是嘛!小侯爷当真是体贴?姐姐不知,妹妹可否告诉我小侯爷是如何体贴姐姐的?”
泱泱只消一句话,便把薛晴晴问的是一个面红耳赤,
她自然是知道泱泱是什么意思的,但也不能就这般认输,
“喏!小侯爷昨日来府上,今日又派人前来,可不是体贴是什么?”
泱泱嗤笑了一声,坐直了身子,“妹妹昨日被关在屋里,怎就知道小侯爷来了的?”
“自然是,自然是听丫鬟说的呗!”,薛晴晴懊恼自己一句句被薛泱泱算计着,便反客为主,“怎么?那汤将军从不来见姐姐,倒是姐姐,恬不知耻的一心想要往上贴!”
薛晴晴自是得意的,扯得上次她及笄时,自己抱着汤羽威的那件事,
真是什么事都能拿来说道说道,
泱泱看了一眼薛晴晴,又看了看一直闭着眼睛佯装在养神的薛老夫人,
看来薛老夫人对于薛晴晴做的哪些事情可谓是门清啊!
不然也不会这般沉着冷静的看着两个孙女在那里含沙射影。
“妹妹说笑了,妹妹都已经是人家的人了,还跟我说这三贞九烈,是不是太不合适了。”
泱泱死死的盯着薛晴晴的眼睛,恨不得将她的眼睛挖出来好好洗一洗,
也不知这丫头平日里看了哪些污秽,说话做事全然没有大家世族的底蕴,连自己一个穿越之人都比不上。
薛晴晴扶着薛老夫人的手臂,本就有些生气,
再加上车子一颠簸,便将老夫人狠狠的拽了一把,让其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。
“祖母,你可是还好?”,薛晴晴慌张的扶着薛老夫人起来,“祖母,你就别闭着眼了,这样容易摔跤,你得一直看着才行!”
薛老夫人倒是长见识了,
居然有这么活脱脱的甩锅之人,一下子便把自己的手臂中从薛晴晴的手中抽了出来。
“你且好生坐着,别一直搀扶着我,莫不是成了小耗子一般的被你捏着。”
泱泱双手扶住马车的四周,也是被那突然的一颠簸给抖落的从座位上弹起。
刚一坐稳,又听见外面的马被马夫拉的嘶吼声起,
马车随即偏了方向硬生生的向内山壁撞去,但因一个车轱辘飞了出去,整个车身便偏倒在了地上,以避免了与山壁相撞。
等泱泱撑着腰想要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,
才看见薛晴晴竟将薛老夫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。
行进的队伍前后的下人匆忙的赶过来救援,这才将薛晴晴从薛老夫人的身上挪开。
待到大家一阵慌乱中,两匹快马就此出现在了岔路上,
看样子是早就有所预料才跟着前来的。
江迟下了马,探查了那受惊的马匹和侧翻的马车,“将军,这路上被人撒了钉子,马定是被这钉子惊了,这才慌乱起来。”
泱泱对上汤羽威的眸子,想到他昨日夜里的提醒,还未来得及言明,骑着马走在前面左相这才闻讯折返回来,
“汤将军,这是?”,左相看了一眼翻倒的马车,又朝着薛老夫人的的身边走去,
薛老夫人帮被薛晴晴压了个半死,此刻被人搀扶着坐到路边,一时间还没有缓过气来。
薛晴晴见父亲前来,又怕惹了事端,连忙冲着薛老夫人哭咽道,“祖母,方才一个翻倒你可为了晴晴,宁愿自己被压在身下,晴晴如何使得!”
薛老夫人缓了一口气,实在没有力气同薛晴晴此刻还来耍嘴皮子。
这个眼力浅的丫头还是尽快嫁出去才好,免得惹自己不快。
看着左相关切,她便抚着胸口说,“哎哟!正儿,这马车可是把母亲给吓着了。”
左相握住薛老夫人的双手一阵打量和担忧,背后汤羽威也跟着下了马,
“左相大人,近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?”
此话一出,左相忽从思虑中惊醒,泱泱见其父亲整了整脸上的情绪,一脸平和的回过头去看向汤羽威,“将军这话是何意?咱们借一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