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也是悲哀,打从泱泱记事开始,她便只能在一张发黄的照片上见到她父亲的样子,如今一见此人却还是那般的熟悉亲切。
泱泱不查,竟眼中浸着泪的凝望着满脸迟疑不安的戎王。
司礼公公与喜姑姑对视了一眼,匍地痛哭嚎叫道,“大王,此女子怕是留不得啊!”
“淄安王也是念及大王的颜面,可优柔寡断不是大王的做派,大王切莫一错再错了啊!”
司礼公公借以淄安王的话断章取义的煽风点火,惹得群臣三三两两的一个个都跪倒在了地上,一副今天势必要把泱泱‘妖女’的名号坐实不可。
一声声的‘妖女’进入泱泱的耳朵,让泱泱不免想到曾经的伽氏,是不是也是在这样的磨难中狼狈且伤痛的离开戎国的。
而这,本也就是淄安王真正担心的事情,他知道,只要泱泱回到宫中,这件事毕然会发生。
只不过,他还想看一看,在戎王的眼中,这个公主到底还能唤起他多少的良善与本心,这个国家还值不值得他一再的辅佐与忠诚,那个神秘的喜姑姑他到底该怎么解决?这一切,都是他亟待确定的。
戎王双目无神的立于金台之上,思定良久的话就此徐徐传来,“好,好!如你们所愿,如你们所愿!”
震耳欲聋的声音贯穿于泱泱的耳膜,泱泱看得出来,他明明就是认出了自己的,可为何?为何她不替自己申辩?
泱泱直愣的如周身被冻住一般,好久才再次抬头看向金台上的戎王,这场实验到了这里,难不成就只是想让她见一见自己绝情的父亲,认清自己来也无依、去也无依的人生现实的吗?
呵呵呵!真是好笑!泱泱不禁失声笑了起来,“哈哈哈!”
她想到自己在大普,虽不是左相亲生,可终究还是相护了她多年;可如今来到戎国,眼前这个父亲却将她视若蛇蝎避之不及,她到底是个亲情凉薄的命,在现代如此,在这里也是如此。
见泱泱发笑,司礼公公起身招来侍卫,“快!快把这妖女关进黑牢!快!”
几个金甲侍卫迅速冲进大殿。
“不用!”,泱泱决绝的甩开侍卫的拉扯,她将那断了的簪子托于手掌之上,眼神恨决的站起身来,
眼神扫过那一地不知所云的大臣、扫过那视若无睹的淄安王、扫过得意骄慢的喜姑姑,最后落在连看都不敢看她的戎王身上,
决绝提醒着戎王道,“这头冠本就是坏的,既然坏了那就弃之,既然弃之那便不悔!”
转过身来,泱泱将那原本准备加冠的头冠也一并打落在了地上,她骄傲的昂起头,“本公主,还容不得你们这些善恶不论的人近身,路,本公主自己会走!”
说着,她脱下身上厚重的外衫,如释重负的朝着大殿外的光明而去,四周的侍卫围着她或是后退或是前进,都不敢近她的身。
就在刚走出大殿的瞬间,一把大刀从前方的侍卫身后转瞬划过,一股猩红‘唰’的溅在了大殿大门之上。
众大臣哗然,惊恐的双眼皆落在了大刀侍卫身上,就连金台上的喜姑姑和戎王都不禁感到惊讶,会是何人敢拦宫中金甲,
泱泱屏住呼吸一瞧,眼泛星光,“安!”,不曾想这个时候会是他回来救自己。
安平静的说道,“公主,安一定会保护公主!”
泱泱动容,被安一把拉入身后,他以一敌十的气魄挡住在泱泱身前,后退到平台的栏杆边。
两位丧命的金甲侍卫让剩余的金甲仇恨不已,他们大多是生死不顾的死侍,如今怎可屈服一个冒出来的小小护卫从他们手中夺人。
说着,大殿外平台上,一下子涌入了更多的金甲,他们持刀围住安与泱泱。
金甲逐步逼近,一个身影从金甲中站了出来,淄安王的声音传来,“安!放下手中的刀,这不是你能相助的。”
安闻言不为所动,“属下只有一个任务,那就是保护公主!”,说完,余光看了看身后的泱泱。
泱泱从后扯住安的衣衫,看向那群起而攻的金甲,再看看淄安王犹疑的摇着头,她不能让安涉险,她不能再看着任何一个人死在她的眼前,“安!放下刀,本公主愿意跟他们走!”
“公主!属下不会让他们抓你去黑牢的,去了那里,您只有死路一条!”安坚定着,在泱泱还想说什么的同时,他如奔离的野马般冲了出去。
“安!不要!”
厮杀声起,早已淹没掉泱泱的呼喊,白日里那皎月弯一次次被染红,不断有人倒地、有人嘶吼,泱泱见安的身影在金甲中反抗着,从奋起到持刀撑地不过半炷香的时间。
“安!不要打了!”泱泱啜泣道。
可他依旧决绝的挡在泱泱身前,一刀又一刀的劈砍或被劈砍,直到他双腿跪倒在地上,仍旧双目猩红的横扫金甲,那些金甲被他如此顽抗的气势所震撼了一秒。
就是这一秒,泱泱不顾上前,挡在了狂吐鲜血的安身前,声嘶力竭的嘶吼道,“放了他,放了他,本公主绝不顽抗,本公主这就去黑牢!”
“公主……”,身后安气若游丝的要说着什么,可话还未说完,便听见一声沉重的倒地声,
泱泱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