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澜那一针扎得极狠,薛宁飞毫无防备之下,当即嗷地一声跳起来。等看到平南侯一脸黑色看着自己,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装晕。
丁氏双眸喷火瞪着谢澜,“你好大的胆子!不是说帮着止血吗,为何要扎针?你根本不懂医术,万一扎坏了我儿子,你负得起责任吗?”
丁氏母子都快气死了,谢澜还嫌不够,继续火上浇油。
“放心,扎不死的。我虽然不懂医术,不过以前在三清山,有村民的猪牛狗病了,都是找我去帮它们扎针。
你看薛二公子被我扎了,不是没事吗?你该感谢我扎醒了你儿子,要不然一直昏着,万一再也醒不过来了,那可就糟了。”
丁氏觉得自己快气炸了,她的儿子金尊玉贵,这贱人把他当牲口来扎,合着她还要感谢她?
崔氏更是恨,丁氏明明是妾室,却仗着生了薛宁飞,一直明里暗里跟她争宠。
特别是这半年来,见她儿子为了苏怜薇连兵营的事都不管了,夫君反而将薛宁飞带在身边教导,更是得意,甚至处处都想压她一头。
她以为儿子是被苏怜薇迷惑了,没想到原来是薛宁飞那贱种搞的鬼。
“丁氏,你是不是以为大家都是傻的,看不出薛宁飞是在装晕?我一个不懂武的,都看得出来谢姑娘的丫鬟那一剑刺得并不重,而且伤的还只是肩膀。他装晕,不过是见谋害嫡兄的事情败露了,想要以此逃避责罚。”
“飞儿何止被剑刺了,他还被踹了一脚,都受了内伤吐血了,夫人敢情都看不到?”
眼见妻妾两个不顾体面,当着外人的面就吵了起来,平南侯再忍不住暴喝,“都给我闭嘴,你们是不是当本侯死了!”
丁氏向来得宠,还从来没被平南侯如此下过脸,当即就委屈上了,“侯爷,这能怪妾吗,飞儿都吐血了,夫人还在冷嘲热讽。
再说了,飞儿一向敬重他兄长,怎么可能谋害他?谢姑娘可是夫人请过来的,怕是早就被夫人收买了,她的话根本不足为信。”
丁氏一番话并没有让平南侯相信,身为皇上的肱骨大臣,又是统帅三军的大将,怎么可能是没有脑子之人。
他先前没有怀疑庶子,不过是先入为主,认为嫡子是被那苏怜薇给迷惑了。现在有了那个女鬼的供词,再加上薛宁飞今日的种种行为,已经足以证明就是他搞的鬼。
平南侯可以宠爱丁氏,也能疼爱庶子,但决不允许母子俩谋害嫡子。
“来人,将二公子送回宁秋苑包扎伤口。管家,安排马车,明日送二公子回延安府老宅,往后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回京。”
丁氏没想到平南侯会如此绝情,二话不说就要将儿子驱逐出京,疯了一样大喊,“侯爷,你不能这么做,薛长青是你儿子,飞儿也是你亲生的,你不能对他这么狠心。
你将他送回老宅,他这辈子还有什么前途?他是你的亲儿子啊,你怎么能半点情分都不顾?”
见平南侯不为所动,丁氏心里的怨恨再忍不住爆发出来。
“飞儿自小拼了命学文又学武,不管是书院夫子还是武学师傅都夸他聪慧又勤奋,样样不比世子差。
凭什么只有薛长青才能被你带在身边教导?凭什么世子之位、候府爵位,家财全部都要给他继承?
而我飞儿什么都没有!这公平吗?!如此亏待我儿子,侯爷和夫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?”
谢澜看着愤怒癫狂的丁氏,啧了一声,“说得这么委屈,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莫非你是才出生,不知道嫡庶有别?
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!
你骂平南侯和夫人良心被狗吃了,那在你心里,皇上那么多儿子,只立了一个太子,这大周朝的江山,以后也都只交给太子继承,皇上的良心也是被狗吃了?”
谢澜这话一出,丁氏和薛宁飞都变了脸色,母子俩简直恨不得生吞了她。
谢澜半点不受影响,她就喜欢看他们明明恨她恨得要死,却又偏偏干不掉她的抓狂无奈。
平南侯冷冷看着丁氏,“是我的错,往日不该怜你们母子不易,多有纵容,以致养大了你们的野心。
丁氏,既然你心底对我和夫人有这么多怨恨,觉得候府委屈了你们母子。明日,你就跟飞儿一起回老宅去生活吧。
在老宅,你们母子再不用受这些委屈,想要如何就如何。”
丁氏傻眼了,完全没想到平南侯连她都要逐出京城。
“侯爷,你不能这么对我,我给你生了儿子又辛辛苦苦养大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不能将我们母子逐出京师…”
丁氏的哭求,并没有让平南侯回心转意。
若没有谢澜那一番话,念在丁氏生了庶子的份上,他不会将她逐回老宅。
可如今他若是将丁氏留下,让皇上和太子得知今日的事,就算他贵为平南侯,也落不了好。
平南侯不顾丁氏和庶子哭求,示意护卫将母子俩拉走。
这才问谢澜,“谢姑娘,我儿长青被符纸控制,不知你可有办法解决这事?”
见崔氏也迫不及待看着自己,谢澜点头,“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