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童的目光随之落在了箫翊身上,对方那高挑的身材、英俊的面容在不合身的粗布麻衣下更显卓尔不群,不由得多看了两眼,“这位公子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?”
箫翊环视这间布置简陋的医馆,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,“你就是大夫?”
小童连忙摇头,带着几分羞涩解释道,“我还没正式出师呢,还在学习中。”
箫翊轻描淡写地扫了小童一眼,声音虽然平淡却带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,“那你还不赶快去把大夫请来。”
小童被这突如其来的严肃眼神怔住了,双脚像生了根一样,呆立在原地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见此情景,沈冰凝无奈地按了按额头,挡在箫翊面前,温柔地对小童说:“小兄弟,请问大夫现在是否在馆内?能否劳烦你去请他出来为我们看看?”
小童被沈冰凝这温柔而坚定的话语震慑,立刻规规矩矩地答道:“在的,在的,我这就去。”
说罢,小家伙匆忙向内院奔去,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帘之后。
趁着这个间隙,沈冰凝转向箫翊,语重心长地说:“现在是非常时期,你能不能暂时收敛一下那种颐指气使的习惯?我们是在求助,不是在下命令。”
箫翊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,似乎并不以为然,“我没有命令他,那只是普通的对话方式。”
沈冰凝心中暗自吐槽,哪有人平日里说话像是在发布命令?面对箫翊的固执,她选择转过身去,不去理睬,以免自己心烦。
不一会儿,医馆的大夫从后院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,一头乱发仿佛刚从被窝里爬出,睡眼惺忪地问:“是哪位要看病啊?”
沈冰凝迅速转身,几步并作一步来到箫翊身旁,指着他说:“是他。”
这位大夫看上去颇有几分年纪,靠近时,沈冰凝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,心中不禁泛起疑问:这样的状态真的可以行医吗?
箫翊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股酒气,脸上闪过一抹不悦,紧皱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,不满之情溢于言表。
被称为应仲的大夫仔细打量了箫翊一番,手指轻轻摩擦着嘴角那撮修剪整齐的小胡子,缓缓道:“面色倒无大碍,只是有些发青,恐怕是体内还有余毒未清,不过问题不大,静养一段时间,自然就会好转。”
沈冰凝对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大夫刮目相看,原本以为只是个水平一般的庸医,没想到仅凭观察面色就能断定箫翊中毒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“那需要开些药吗?他的后背伤势还没处理,余毒又该如何彻底清除呢?”
沈冰凝焦急地连连发问。
应仲呵呵一笑,不经意间打了个酒嗝:“药倒是不必了,让我先看看那伤口再说。”
沈冰凝示意箫翊解开衣衫检查伤口,没想到他二话不说,直接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。
“喂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沈冰凝紧跟其后,“伤都没处理好就想跑吗?”
“让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来包扎伤口?”
箫翊反问道,神色中充满了不信任。
在这节骨眼上还这么挑剔,沈冰凝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白眼:“虽然这位大夫身上酒味重,但他一眼就看出你中毒,医术显然非同一般。”
“我不需要包扎。”
箫翊坚持己见。
这次,沈冰凝没有退让,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:“你给我留下来。”
箫翊望着沈冰凝远去的背影,轻哼一声:“现在倒是学会命令我了。”
医馆内,应仲抿了一口桌上的酒,微微摇头。
小童在一旁不解地问:“应大夫,您为什么叹气呢?”
应仲又饮下一口酒,叹了口气:“叹的是人心难测,明明他自己已经服了解毒药,却瞒着那位姑娘,害得她白白担心。”
小童虽小,却也懂得人情世故:“会不会是那个男子心里其实喜欢那个女子,所以故意让她担心呢?”
应仲轻轻摇头:“不一定哦。”
小童挠了挠头:“那是不是我的想法错了,那个男人不喜欢那个女人?可是那女子长得那么标致,他怎么会不喜欢呢?”
“或许是不喜欢,也可能喜欢却不自知。”
应仲边说边从药柜中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小童,“待会儿你把这个药给她,我酒喝完了,再去买一壶。”
小童正疑惑那两个人不是离开了吗,这药该给谁呢,话未出口,只见沈冰凝又折返回来。
“有没有可以处理伤口的药?”
沈冰凝显得有些急切。
小童连忙递上手中的金疮药,“金疮药,给您。”
沈冰凝接过药瓶,感激地点了点头,“谢谢你。”
拿着金疮药回到原地,箫翊仍站在那里。
沈冰凝的怒气已稍稍平息,“医馆的大夫给了这个金疮药,我们先找个客栈给你上药吧。”
箫翊随意一指前方,“那就前面那家客栈吧。”
沈冰凝没有异议,两人一同向着那客栈行去,一段新的故事悄然铺展开来。
进了客栈,人影稀疏,空气中弥漫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