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因为你养的好女儿,害得咱们郑府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!”
郑夫人低头抹泪,沉默不语,满面的悲伤与绝望。
“带进来!”
随着狱卒的呼喝,牢门应声而开,一人被粗暴地推进了昏暗的空间。
郑夫人猛然回头,难以置信地看到,那衣衫不整、满身狼狈之人,竟是自己的女儿郑慧蓉。
“慧蓉!”
郑夫人哭喊着扑了上去,心疼地抚着女儿的乱发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你的……
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?”
而一旁,郑燕民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天际。
“逆女,你还敢站在我面前!都是你愚蠢至极,落入他人陷阱,害得整个郑家蒙羞,你为何不自行了断,以死谢罪?”
以往面对父亲的呵斥,郑慧蓉总是心怀畏惧。
然而此刻,经历了生死一线,她的心境已截然不同,面对父亲的责难,她挺直了脊背,反唇相讥:“我为何不敢?我不是一直在按照父亲的愿望努力成为王后吗?如果不是父亲自己没有妥善藏匿那十二万两黄金,或许我现在已经是后宫之主了。”
郑慧蓉的话语如同针刺,让郑燕民的脸色瞬间铁青,几乎气得吐血。
“你这逆女,竟敢反过来责怪我?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,自作聪明,害得郑家跟着你受苦,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!”
“老爷!她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!”
郑夫人悲痛欲绝,泣不成声,如何忍心说出让女儿赴死的话语。
“我没有这样的逆女。”
郑燕民的话语决绝,却掩不住内心的复杂情感,在昏暗的牢房中,留下了一家人的撕裂与痛楚。
郑慧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意,声音中透着决绝,“正好,我也不屑于拥有你这样的父亲。既然彼此心意已决,那我们就此斩断父女之情,形同陌路。”
“你!”
郑燕民的威严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,愤怒之下扬手欲教训眼前的女儿,却被郑夫人眼疾手快地拦下,温柔却坚定地将他扶至座椅,“老爷请息怒,让我和慧蓉私下里好好沟通解决此事。”
为免冲突升级,郑夫人轻拉过女儿的手,带到角落,以柔和却忧虑的眼神审视着她,“慧蓉,你这身衣物为何如此凌乱?更令人惊愕的是,你为何会被关押在大牢之中?”
“不过是小事一桩,我只是清理了一个障碍。”
郑慧蓉的话语轻描淡写,仿佛所做的事情不值一提。
她的目光闪回那一刻——裴彦沉浸在自我陶醉的瞬间,她迅速而准确地将匕首插入他的心脏,对方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,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,那瞬间的畅快如同夏日骤雨般淋漓尽致!
郑夫人敏锐地注意到她颈部的红痕,正想深入了解,却被郑慧蓉不耐烦地打断,“我累了,别再问了好么!”
面对女儿的疲惫,郑夫人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,转而细心地为她铺好床铺,轻声叮嘱,“那你先休息,一切等精神好了再说。”
另一边,沈冰凝接到了管理后宫的指令,虽心有不甘,却也只能接过这份棘手的任务。
昔日,后宫琐事多由虞美人打理,而今换成沈冰凝,虞美人自然需要来交接各项事务。
“后宫之中最让人头疼的莫过于日常采买,物品繁杂,账目纷乱,妹妹如有任何不解,尽管寻我。”
虞美人言语间尽显关怀。
“多谢虞姐姐关照,这些账目对我来说并不困难。”
沈冰凝对于财务管理驾轻就熟,自信满满。
虞美人浅笑,眼神柔和,“那天香兰冲撞于我,碰巧我不适,心情烦躁,对她的惩罚可能过分了些。幸好妹妹及时带走了她,否则我心中定会愧疚难安。”
沈冰凝合上手中的账本,目光清澈地回应,“实则是我要向虞姐姐致歉,当日因急于询问香兰事情,擅自提前解除了她的责罚,好在虞姐姐宽宏大度,并未介意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
虞美人眼波微转,视线落到了沈冰凝差人送来的凉皮上,尝一口,味道确实上乘。
“虞姐姐喜欢,就让御厨房常备着吧,做法我已经悉数传授给他们了。”
话梅轻移莲步,静立于虞美人身旁,低语几句后,虞美人与沈冰凝又简单寒暄几句,继而示意告辞。
一回到翠殿,话梅贴近虞美人的耳畔,低语几声,虞美人的脸色微变,旋即恢复正常,轻声问道,“那个人现在情况如何?”
“裴彦已身亡,而郑庶人因那件事被囚禁,我私下里花了点银两,让他们父女同囚一室,也算是一种讽刺的团聚了。”
话梅的语气中满是讥讽,毫无怜悯之意。
虞美人沉默片刻,轻叹一声,“既如此,那就罢了。”
话梅面露不解,“美人,这……”
“郑慧蓉所作所为,皆是为了争取一个男人的心。说到底,在情感的战场里,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,而她已经为自己种下的因,尝到了果。”
虞美人望着屏风,目光深远,满是唏嘘。
话梅又言,“现今宫中仅剩下美人与沈美人,若沈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