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冰凝也即刻察觉到了凉亭中注视着她的众人,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,又随意摘下一朵菊花,边把玩边缓步走向凉亭。
刚踏入凉亭,肖珠儿一个箭步冲上前,猛地从沈冰凝手中夺过菊花,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,并用力踩了几脚,言语间满是责备:“是谁给你的胆子,竟敢擅自触碰母后最喜爱的菊花?”
面对肖珠儿的怒火,沈冰凝故作轻松,轻轻拍了拍衣袖,似乎在拂去什么尘埃,然后悠然自得地掏了掏耳朵,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:“你说的那位‘不请自来’的客人,是指我吗?”
“对,就是你!”
肖珠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应。
“哦,原来如此!”
沈冰凝轻笑道,眼神从肖珠儿的头顶缓缓扫至脚下,眸中闪烁着玩味与轻蔑的光芒,“那么,依我看,你才是真正的小‘不速之客’吧!”
肖珠儿气得脸色铁青,手指颤抖着指向沈冰凝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:“你!你竟敢如此侮辱我!”
沈冰凝身形一侧,巧妙避开肖珠儿的指控,语调中带着几分挑衅:“看来,你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指摘,那么,就让我来开这个先河吧,小‘不速之客’。”
肖珠儿再也忍耐不住,愤怒地朝沈冰凝扑去。
一旁,徐太后也被沈冰凝的放肆态度彻底激怒,胸膛因怒气而剧烈起伏,厉声吩咐身边的侍卫:“来人,把这个不知礼数的女子拖下去,好好惩罚一番!”
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直在旁静观其变的肖羽轩终于开口介入:“母后,她毕竟是王兄请来的客人,如何处理还需同王兄商议为妥。”
“不必!即便王兄反对,今天我也要给她一个教训。”
徐太后的声音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。
然而,话音刚落,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肖羽戟风尘仆仆地赶到现场,显然对这里的紧张气氛感到颇为头痛。
不等他开口,徐太后已抢先发难:“孩儿,哀家今日定要给她一个教训,否则难以平息我心中的不快。”
“母后,她初来乍到,许多规矩尚不了解,孤自会安排人教导她……”
肖羽戟试图缓和局势。
但徐太后的怒气显然已到达了顶点,打断了肖羽戟的话:“哀家心意已决,这皇宫之中,要么有她,要么有我,二者不可并存!”
沈冰凝内心深处暗暗赞叹徐太后的决绝与魄力,同时也在暗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应对。
肖羽戟面露难色,对母亲的决断感到为难:“母后!”
双方僵持不下,肖羽轩再次提出建议:“或许可以让沈姑娘暂时到我府中,充当侍女,由我亲自指导一二,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。”
“绝不可能!”
徐太后断然拒绝,语气坚决,“此人太过狡猾,恐怕会在你府上引起诸多纷扰,哀家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”
沈冰凝则趁此机会,拿起桌上的茶壶,自顾自地斟了一杯,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,仿佛眼前的争执与她无关。
“你们继续,我这儿倒是挺自在。”
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。
徐太后气得捂住胸口,指着沈冰凝:“你!立刻给哀家滚出皇宫!”
沈冰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,答得干脆利落:“遵命,这就离开。”
话音方落,她转身欲行,刚走到亭边,手腕却被肖羽戟猛然拽住,“站住,不准走一步。”
肖羽戟的触碰仿佛电流穿过,令沈冰凝全身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,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挣脱,急忙用帕子擦拭手腕,似是在驱除某种无形的污秽。
肖羽戟的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,对于这赤裸裸的厌恶表现得如此明显,他的心中难免感到一丝尴尬与难堪。
徐太后见儿子竟公然违抗自己的意愿,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肖羽轩见状,连忙上前为母亲顺气,“母后,您先别生气,慢慢来。”
肖羽戟目光复杂地望了母亲一眼,随后转而对负责照料沈冰凝的宫女下达命令:“即刻护送沈姑娘返回听萱楼,未经我的允许,她不得离开半步,同时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”
这一举动,实际上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保护了沈冰凝,徐太后一听,顿时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,竟直接气晕了过去。
亭内顿时乱成一片,而沈冰凝却仿佛事不关己,哼着小曲儿,闲庭信步般向听萱楼走去,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们,脚步踉跄,显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。
谁也没有想到,这位沈姑娘,竟能将堂堂太后气得晕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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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困于听萱楼的沈冰凝并未就此放弃,而是开始思索如何从另一个角度找到接触肖羽戟的途径。
听萱楼外,一条清澈的活水河静静流淌,宫女们曾告诉她,这条河与御花园中的锦湖相连,而湖中养育着肖羽戟尤为钟爱的锦鲤。
这些信息在沈冰凝脑海中逐渐串联,形成一个新的计划轮廓。
或许,通过锦鲤,能成为她接近肖羽戟的一个独特契机……
沈冰凝在宫中的生活显得格外悠哉,春日的暖阳斜洒在河面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