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。”林氏笑着道,“儿媳是想着,琳表妹这次帮我们宣国公府这么多,那些小物件自是不能表达我们的谢意的。况且,琳表妹是要嫁到京城来的,我们日后还要走走的。”
“儿媳便想,不如,母亲将琳表妹收为义女吧,我们日后将琳表妹当成我们的亲妹妹来走。这样一来,琳表妹成了我们宣国公府的姑娘,日后想要嫁个好人家还不容易吗?有我们给琳表妹撑腰,她成亲后,日子也会好过一些。”
“母亲,你看如何?”
说着,林氏将目光转向了崔柳和崔禾,只不过,却只是略略扫了一眼而已。
不知道为什么,崔禾完全能明白林氏的意思。
林氏是在告诉她们:话就得这样说。明明是她们想要让文琳芸被文氏收为义女,但话语中的意思,却是要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别人着想,这样听上去就会好听很多。
崔柳的说话习惯和方式,便是从林氏这里学来的,母女二人如出一辙。
听林氏这么说,崔柳还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:“这样的话,我们日后不就得称呼琳表姑为姑母了?”
“这样不好吗?”林氏对她笑了笑,道。
崔禾注意到,在崔柳说出那句“我们日后不就得称呼琳表姑为姑母了”的时候,文氏的眼神中,顿时迸发出一阵精光。
文氏是老了,受到药物的影响,性情不定,行事冲动,可这并不代表文氏的脑子也变得不好用了。
原本文氏还不太乐意,毕竟文琳芸只是一个商女,大周的商人地位不高,她顾及着,若是将文琳芸留下来,说不准会影响到二房、三房的名声,不太想要这样做。
在文氏眼中,崔弘延、崔弘庆可不是他们文家的泥点子了。可若她将文琳芸留了下来,在外人眼中,那崔弘延与崔弘庆还是脱不了商人之后的身份,这不是文氏想要看见的。
就像是林氏了解文氏一般,文氏同样也了解林氏,林氏这话说得好听,但她才不相信林氏是为了她着想。
不过,想到文琳芸若是和他们宣国公府绑在一起,对崔弘延与崔弘庆的名声也不好,文氏又觉得林氏只不过是不想要让他们二房、三房好过而已。
只是,崔柳的话,给了她提醒。
将文琳芸收为义女,可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。
到时候文琳芸可以高嫁,而且既然文琳芸已经是他们宣国公府的义女了,哪怕只是为了名声着想,文琳芸也不会和崔弘延、崔弘庆拉拉扯扯了。
都落在了宣国公府的名下,那可就是兄妹了,她也就不用担心太多了,也能堵住文琳芸和她的弟弟的嘴。
不过,还没等文氏答应下来,文氏听着周氏开口:“大嫂,我不同意这样。”周氏是被娇养着长大的,说话自然是没什么顾忌的,对着文氏也道,“母亲,媳妇不是说琳表妹不好,只是,要将琳表妹落在我们宣国公府这,媳妇是不愿的。我们家栀姐儿还没嫁人就平白无故多了个商女姑姑,这听上去多不好听。”
听周氏这么说,崔栀连忙伸手拉了拉周氏的袖口,提醒她文氏也是商女,看着文氏已经垮下来的脸色,焦急万分。
前些日子周氏还在文氏这里受了气,她哪里会管崔栀的提醒,即便是注意到了崔栀正在拉着自己的袖口,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:“若是母亲想要这么做,不若等着府中的几个姑娘都定了人家了,再将琳表妹收做义女?这不是两全其美?”
“这怎么行?!”文氏柱着拐杖,拐杖轻轻敲击着地面,发出“咚、咚”的声响,“琳姐儿比栀姐儿大了好几岁!等栀姐儿定好人家,她怕是都十八九了,到时候能有什么好人家!”
“你怎么不看看老大媳妇!人家怎么就觉得好?长房的柳姐儿与禾姐儿还有旭哥儿不也没有定下人家?”
越说文氏越来气:“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商女、商女,我还没死呢!”
说着,又拄着拐杖敲击着地面。
“他们长房当然是不担心了。”周氏压低声音小声道,“凡是京城有名的人家,谁不知道我们二房、三房的老夫人先前差点害了长房的禾姐儿?我们的名声再难听又能怎么样?对他们长房能有什么影响?”
“反正大哥又不是和我们二房、三房一母同胞的。”
原本文氏只是说说而已,说完了就过了,可一听周氏这么说,这火气便噌噌噌往上涨。
见崔弘延也皱眉,周氏心中咯噔一下。
正在她焦急的时候,林氏却是开口给周氏解了围:“二弟妹,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子的,外人若是看笑话,这哪有只看你们的笑话,不看我们长房的笑话的说法?”
“况且,这外人一看琳表妹的样子,说不准还会惊讶我们宣国公府会教姑娘呢,我们宣国公府出来的姑娘,个个都是可人的模样,这听上去多好听?这怎么能是笑话?依我看啊,最后落在我们宣国公府头上的,定然不会是笑话,应当是夸奖呢。”
听林氏这么说,文氏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,还对着林氏笑道:“我这侄女怎么样?通身的气派,便是做个高门主母也是使得的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我初见琳表妹便觉得,琳表妹与母亲年轻时是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