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一屋摆一桌,这时候的灯泡虽然昏黄,但比起连电都没通的乡下可亮堂多了,周三爷吃几口菜就抬头看看灯泡,再吃几口,再抬头看看,眼里的羡慕都藏不住,“咱们乡下啥时候也能通上电?点一宿都不辣眼睛,这不比点油灯强多了?”
想到京郊,就是农村也都通上电了,想来桃花湾大队也用不了多久也能通上电,夏宇安慰道:“快了,用不了几年咱们都能用上电,到时候都住楼房,咱们都能过上楼上楼下,电灯电话的日子。”
这个饼让周三爷吃的甚是舒服,朝夏宇竖起大拇指,“要不咋说是文化人呢,说的话都是我爱听的。我要好好活着,争取在死之前也能过上你说的好日子。”
周姥爷照着他的背拍了一巴掌,“你个老头子,大过年的说啥死不死的?你得好好活着,活个一百来岁,等村里的小伙子见了你都得喊你一声祖爷爷才行。”
周三爷被他拍的一呲牙,“你个老东西,劲儿还挺大,行行,我好好活着,就等着看你的重重孙子。”
气氛刚刚好,倒是比午饭时吃的舒心多了,周三爷神奇地发现,平常吃多点儿就堵得难受,今天吃了这么多,都要撑到嗓子眼了,不但没难受,身上还暖烘烘的舒服着哩。
因为喝了酒,大家睡得都很沉,翌日直到天大亮才都醒来,一看表,已经快十点了。
周三爷赶上马车要回大队,花忍冬往他车上装了不少东西,一个大号的水鳖,各季衣服一大包。天气冷,又给他带了不少冻得结结实实的肉,能吃一个多月,麦乳精更是给他装了五罐,让他回去想喝就喝。
周三爷嘴上一直说着,“够了够了!今年大队分钱,我也分了一百多块钱,家里粮也够吃,日子比从前可好过多了,真用不了这么多东西。”
却没真的推拒不要,在他看来,晚辈给他的东西,那是认可他这个人,带回去也够他炫耀好一阵子了。
对,就去周来财家炫耀,让张云知道,她到底失去了什么。
送走周三爷,周家人就在花忍冬这里住下了,花家人也就没急着回周县,反正离上班还有好几天,大家就好好聚聚,不然等过完年,周家人回了京市,再想聚都难了。
闲着没事儿,周来英就操心起侄女的婚事,这彩礼也送了,面子也做得足足的,小两口打算啥时候结婚啊?
要是可以,她更愿意在小两口回京之前,先在花家把酒给摆了,也省着以后都没时间,人再想聚这么齐也不容易。
周来英把自己的想法一说,夏宇立马表态,“大伯娘,要依着我的意思,越早越好,就是明天都成,可就怕二花不答应。”
花忍冬掐了他一把,“我啥时候说不答应了?你别胡咧咧。”
周来英一听拍巴掌哈哈笑,“行,行,既然都答应,要不咱们就趁着正月人齐,回去就把酒摆上?”
夏宇立马表示赞同,花忍冬也没反对,事情就这样决定了。
于是,当天周来英和花建设一家就回了周县。花忍冬和夏宇开车送回去的,顺便还在车里装了不少摆酒用的肉和不怕冻的菜。
周来英回去就把初六摆酒的事儿给宣扬出去,还和邻居说好借用他们的家放桌子,邻居们都没有意见。
之后几天,花忍冬和夏宇就忙着往回运东西,如果不是怕直接从空间里拿会吓到周家人,花忍冬都不想这么麻烦了。
好在东西准备的很齐,除了鸡鸭鱼肉和海鲜,连这时候难得一见的青菜都准备了好几种,炒肉冷拌的都准备了,把周家摆得满满的,连邻居家的阳台都借来放冻鱼冻肉。
初六摆酒,初五就开始忙了起来,需要提前准备的像焖肘子这些都要提前烀出来,还有一些需要解冻的也都拿进屋里化着了。
大厨师就是从机关食堂请来的大师傅,听说是花忍冬和夏宇结婚办酒,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。
初五晚上,周来英把花忍冬单独叫到房间里,除了夏宇拿来的两万块,周来英又拿了一千块钱出来,“二花,这是大伯和大伯娘给你添的嫁妆,你别嫌少啊。”
花忍冬知道大伯的工资虽然不低,但这些年花销也大,早些年都靠他一个人挣钱,还要给老家的爹娘邮钱,能攒下这些已经不容易了,哪里会嫌少?
有心想让周来英把彩礼留下,但周来英强硬地说什么都不肯留,花忍冬就打算好,回京市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花家人都弄去京市,到时候挣钱也不能落下他们一家。
比起周家人,她自然是和花家人更亲近,没得如今能带着周来福挣钱,却把大伯一家给落下了。
初六一大早,家属楼下就热闹起来,不少市里的领导得了信也过来道贺,有认出那些人身份的都惊呆了,都在猜夏宇到底是啥身份,办酒竟然能把市里的一把手都给惊动了?
尤其是这些领导一见面就握住花建设的手不放,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,还一个劲儿地让他以后遇到麻烦或是困难就去找他们,那真叫一个贴心暖心,把见惯领导的花建设都给整不会了。
机械厂的厂长也来了,来之前他还当自己是今天来宾里身份最高的,都做好要请他上台讲话的准备,可如今看到这些领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