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郊,蓬头垢面,浑身邋遢的魏舒雅步行着越走越远。
她不敢再回京城,那里已经没有可以投靠的人。
若是回去的话,定然逃不了被重新下狱的命运,只有逃离才有活路。
魏舒雅在荒郊野外踉踉跄跄地走着,突然眼前一黑,晕倒在地。
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中,身旁有一位陌生的老者正在煮粥。
老者见她醒来,微笑着递上一碗热粥,告诉她这里是自己的住处,黄昏时发现她晕倒在路边便将她带回救治。
魏舒雅感激涕零,接过粥碗一饮而尽。
交谈间,她得知老者名叫钟离,是一位隐士。
钟离询问魏舒雅为何会如此狼狈,魏舒雅哭诉了自己的遭遇。
钟离听罢,沉默片刻后,说愿意收留她在这里休养一段时日。
就这样,魏舒雅暂时留在了钟离的茅草屋里,她由于过度哀伤,并未留意到钟离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。
翌日,她在一股灼热的气浪中醒来,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大鼎中。
随着鼎身的热度不断攀升,她宛如一条烤盘里的活鱼,身上被灼烫出大片的水泡。
痛苦夹杂着惊惧,口中愣是发不出呼救声,意识消失前,烤肉的香味充斥着她的鼻腔。
鼎外的钟离看着被炼化的魏舒雅,露出了满意的恶笑,就连白色的胡须都在兴奋打颤。
原来,钟离并非凡人,而是一名邪修,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,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来的。
救魏舒雅并非出于好心,而是看中了她万中无一的极阴体质,打算将她炼成丹药,提升自己的修为。
十世的悲惨,短暂的第一世便这样结束了。
钟离看着手中毫无灵气的丹药,心中充满了失落。
他好不容易寻到的极阴体质,炼化后,却只是炼成了一颗毫无用处的废丹。
恼怒的将丹药抛向空中,一道掌风打去,化为粉尘。
钟离来到这里有些时日了,他发现这方天地没有修士,所见之人都是凡人。
这让他萌生了一步登天的野心,打算用自己的神通去忽悠这里的皇帝,先当一名国师,再谋取帝位。
就算回不去修真界,当凡界的人皇,也不失为美事一桩。
钟离施展法术,易容成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。
他来到京城,凭借着法术和丹药,医治好了几位大臣的顽疾。
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,岐王以为是先前骗了自己的那个无良道士回来了,气冲冲的派人去捉拿。
结果发现不是同一人,但因着先前被骗的经历,他现在对招摇撞骗的道士打心底里憎恨。
抓到府中就将人关进地牢,打算先赏这臭道士一顿板子。
哪曾想,只一个手诀,地牢中的侍卫均被钟离一一制服,
他看着一地昏倒的侍卫,一脸得意,到了这个没有修行的世界,发现自己就是神一样的存在。
他张狂的逼逼:“就凭你们,也想困住我?”
说罢,祭出一张符咒,打在牢门上,瞬间,牢门化作灰烬。
岐王听到动静,带着一群人赶来。
“大胆妖道,竟敢在本王府中行凶!”岐王怒喝道。
钟离看了他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“我乃修仙之人,岂容尔等冒犯。”他缓缓说道,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岐王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你这骗子,还敢妄称仙人?本王绝不会再上当了!”
钟离并不在意岐王的质疑,他轻轻一挥衣袖,那些昏倒在地的人,慢慢的离开地面,漂浮在半空中。
画面相当诡异,让岐王等人感觉阴风阵阵,好像是被鬼给盯上了一般。
“现在,你可相信我了?”钟离问道。
岐王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,眉头紧锁,心里暗暗警惕起来。
他紧紧地盯着这道士打扮的人,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的真实身份。
他才不会轻易相信这个人就是所谓的仙人呢!在他看来,这人更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。
但岐王却不敢将这想法宣之于口。
毕竟,面对如此有法力的人,自己就是蝼蚁,他不得不保持谨慎。
于是,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,换上一副恭敬的虚伪表情,用谄媚的语气说道:“信了信了,您的法力如此高强,肯定是神仙下凡啊!”
岐王转过头,对着身后跟来的侍卫吩咐道:“还不快去给道长准备美酒佳肴。”
钟离满意的跟着岐王走出了地牢。
皇宫里,恒帝这些天也听闻了神仙道士的事,得知那人跟岐王混在一处,便猜到此人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。
有可能这两人已经狼狈为奸,想要谋害自己。
恒帝想到师尊和儿子都不在身边,自己孤立无援,万一与那妖道对上了,可能没有胜算。
普通人他并不怕,就怕别人有修为,且比自己高,一出手便是无可逆转的死局。
当听到太监来禀报,说岐王带着钟道长在殿外求见时,恒帝心中一沉。
他端坐在御案后,面上不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