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我们就这样扔下她不管,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“甜甜,今天你季大哥回来,你还管那个乡野丫头做什么,你就是太善良,快看看这件礼服喜欢吗?”
没有温度的话一字不落的钻入耳里,姜初瓷从头痛欲裂中醒来,缓缓睁开眼眸,眼前朦胧模糊。
她有些懵,自己不是飞身时被雷劈死了吗?
姜初瓷皱了下眉,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她摸了摸额头,黏腻的触感伴着痛,蒙住眼睛的血用手抹开,才看见正前方的楼梯,很有复古的气息。
还没等她回过神,一段陌生的记忆猛地涌进了脑海。
她穿书了,穿进一本年代文画本里,还是个怯懦的小炮灰。
从小与家人分别,好不容易认亲回来,却被全家嫌弃,独宠养女的家人对她不闻不问,还上赶着当舔狗。
在家卑微三年,最终从楼梯摔下,活活流血身亡。
是的,哪怕亲身母亲在场,她也没逃脱悲惨命运。
“醒了就把地擦干净,流那么多血想让我心疼你不成?”
左田芳低眸瞥了她眼,便冷漠的收回目光,继续帮白甜甜挑选礼服。
姜初瓷略微侧目,正好看见白甜甜担忧的问:“姐姐,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,你的伤看起来好严重啊。”
不等她回答左田芳不赞同的声音响起:“甜甜,妈跟你说过不要管她,省的沾上土包子气。”
“可是妈妈……”撞见左田芳厌恶的眼神,白甜甜掩下眼底的嗤笑,连亲生女儿都不疼的蠢货。
客厅沙发上铺满礼服,母女二人还在挑选今晚穿哪件。
姜初瓷余光扫过冷眼旁观的保姆,从地上爬起来,脸上衣服上沾的血,活脱脱像一个恶鬼。
旁观者的角度原主太懦弱,亲身体会后,却只感到悲凉。
姜初瓷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,擦身而过时突然转头。
“断绝关系的合同在哪?”
左田芳拿起裙子的手微顿,凌厉的眼神扫视过去:“你什么意思,想清楚要断绝关系了?”
姜初瓷会从楼上摔下来,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断绝关系。
先前她提出签合同,姜初瓷可是不答应,还以死威胁。
姜初瓷轻轻的一声冷笑:“当然,为你的甜甜让路,不好吗?”
爽快的态度左田芳反倒有些不满。
一双清澈见底的眸中无波无澜,她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了。
白甜甜是白家精心培养的女儿,对比姜初瓷她自然更喜欢养女,可姜初瓷此举未眠太过无情。
为了不让姜初瓷惦记家产,她才会听从丈夫的签下断绝关系合同。
可现在……她反而有些犹豫。
左田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明明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。
看出她犹豫的白甜甜,眼眸闪烁不定,随即劝解。
“姐姐,妈妈开玩笑的,她怎么会赶你走,你不要因此生气,跟妈妈道个歉,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姜初瓷笑了。
“那我留下来,也给我分家产的机会如何?”
白甜甜脸色微变,苍白的小脸黯然伤神:“如果满足姐姐你就会留下,那我的股份都可以给你。”
“不行!”
“这怎么可以!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
左田芳看了眼着急的保姆,重新看向姜初瓷道:“你要走就走,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母女缘分。”
一个听话懂事有教养的女儿,一个没教养的乡下村姑,她当然会选择前一个,这也不能怪她。
权衡利弊下,左田芳吩咐保姆:“你去把合同拿过来。”
“好的夫人。”保姆几乎没有犹豫的跑去房间。
白甜甜适时红了眼圈,委屈的说:“姐姐,你别怪妈妈,都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抢你的位置。”
姜初瓷对于这个同为炮灰的养女,提不起回怼兴趣。
毕竟她可悲的下场也快到了。
白甜甜看姜初瓷不说话,于是继续说道:“姐姐,你听我的,你回到乡下那些亲戚朋友不会善待你的。”
此话明面意思替她说话,潜意识却暗示左田芳她有什么样的亲戚朋友。
乡下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?
“甜甜,别好心当成驴肝肺!”
白甜甜抽噎了声:“可是妈妈,这也不能怪姐姐,确实我才是假的,她才是你的亲女儿。”
左田芳一听这话又愧疚又心疼:“甜甜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妈妈,可我到底占据了姐姐的身份,本来我才应该是乡下人,姐姐才是白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。”
“甜甜……”
姜初瓷眸光泛冷,她感觉自己再不出来就要吐了。
本来就饿着肚子,还落得一身伤,声音带着烦躁。
“白夫人,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,你吃的每口粮食都是你口中乡下人种的,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他们不上台面?”
“既如此,那你从今往后别吃一口饭,一口菜,我都能佩服两分,可你又立又要,比谁都恶心。”
白甜甜下意识屏住呼吸,这还是那个卑微的姜初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