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奇怪,雷蒙好歹也是当过分场场长的人,这样的人会蠢到把烟膏藏自己床下垫着的乌拉草中,基地里每天都有不少警卫守着的,进出都会被仔细搜身。
包括进晾晒场,进出也是要仔细检查的,当时出来的时候没搜到,为啥隔天王场长就能搜出来,别跟我说警卫处的人在开小差,这种借口太低级……反正我听了,怎么都觉得这是在栽赃嫁祸。
这种事情,一听就有问题,明明嫌疑人不少,却只是关了雷蒙一个,还咬得死死的!”
吕律说到这,长长叹口气:“峰哥,咱们这次来,摊上大事儿了!这王场长怕是已经认定咱们是来跟雷蒙接头,以抓捕小雁为借口,实际是来转走烟膏的同伙……是不是啊,王场长?让我更奇怪的是,出了那么大的事儿,却是一直在警卫处关押着,也没报案,好像也一直没告知总场,就是这王场长一直在审。”
“雷蒙已经人赃俱获,这还有啥好说的,终究是要交代的,至于你们,到底是不是来接头,等剩下的烟膏找到,事情调查清楚了,不就知道了……抓起来!”
王场长一挥手,警卫处的一干人立马端起枪,将几人团团围住,有人拿了手铐就准备上前。
本来安静地站在吕律旁边的几条狗子一下子炸毛,立马掉头冲着周围的人呜呜地凶叫着,吓得周围几人不敢靠近。
王场长微微愣了下:“几条狗怕啥?真要敢咬,打死完事儿!”
听到这话,别说是吕律,就连张韶峰等人也一下子变得恼火起来。
张韶峰更是直接吼了出来:“你动一下试试!我们几个,包括这几条狗,你要敢伤一根毛,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并且,他一步跨了出来,挡在几人面前,并冲着扭头朝着自己看来的吕律使了个眼色。
烟膏,旧时美称芙蓉膏,那些瘾君子通常就是把这玩意儿搓成小丸或是小条,在火上烤软,然后塞烟锅里,翻转过来对着火苗,慢火小烤,吸烟锅里燃烧产生的烟。
小丸在烧烤过程中,逐渐融化成泡状,瘾君子们管这种小丸式吸烟,叫点炮,吸一次叫吸一个泡,所以才有了大烟泡的说法。
这可不是大荒里被叫做大烟泡的暴风雪,而是真正的大烟泡。
用在医药上,烟膏是难得的好药,用来吸食,那就是伤身败家,害人害己的玩意儿。
但不管怎么用,向来金贵,但也正是如此,处罚向来严厉,这种锅,背不起。
摊上这种事儿,要是全都被关起来,那就太被动了。
鬼知道接下来会怎样。
别说救雷蒙了,恐怕连自己也会被搭进去。
想必张韶峰也有这样的担心,所以才会冲着吕律使眼色。吕律也立马会意,腰间的猎刀已经一下子出鞘,反手就搭在了王场长的脖子上,他就站在这王场长的旁边啊!
上一次在派雷蒙一个人到窝棚蹲守,在告知有狼出没,这王场长依然不肯添加人手的事儿,吕律就隐隐感觉出,这货有坑害雷蒙的想法了。
没想到这次过来,雷蒙似乎面临的情况更糟糕。
吕律不由暗自责怪:“蒙哥啊蒙哥,上次你要答应跟我走该多好,哪还会受这许多窝囊气,哪会有现在这一堆的破事,为啥总要对上边抱有幻想呢,人家都退休不管事儿了!”
他不由在想,上辈子雷蒙怕是就因为这事儿而最终离开农场的吧。
猎刀锋刃上散发的冷意,让王场长一下子不敢动了,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:“你别乱来啊!”
至于他带来的另外几人,更是不敢动了。
“我乱不乱来,取决于你是不是还要继续乱来!”吕律冷声说道。
张韶峰盯着王场长:“王场长是吧,走吧,到你办公室聊聊。”
而就在这时,有一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看身上衣着,也是警卫处的。
他人还未到,声音却是先到了:“场长,雷蒙跑了!”
紧跟着,他跑到面前,一看到眼下这情形,顿时懵了。
有些发懵的,不仅仅是那人,还有吕律他们。
雷蒙居然在这种时候跑了!
究竟是啥原因?
这一跑,不是更说不清道不明了吗?
“陆哥,是咋回事儿啊?”吕律皱眉问道。
这人吕律也认识,警卫处的老职工了,吕律还在农场当知青的时候,他就已经是警卫处的人了。
“今天是我负责看守,他说他肚子疼,让我给拿点药,结果,就在我开门的时候,把我给打晕了,还拿走了我的枪……小吕啊,你们这是在干啥?”姓陆的警卫看着架在王场长脖子上的刀,有些不敢相信地问。
吕律没有回答他,而是看向张韶峰,他很清楚,今天的事情怕是难以善了了。
张韶峰也是微微皱了下眉头:“走,去他办公室!”
事到如今,变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