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,拔腿就跑。
那猪崽刚出生没多久,一个也没多大分量,根本就没啥反抗能力,他提着轻松,心想着:得吃了。心里那叫一个兴奋,还盘算着先把这到手的四只给弄死,再找着机会回来弄上几个,那几天的食物不就有了。
他不懂打猎,会的也就是点粗浅的东西,也没见识过野猪的厉害。
蒋泽伟提着四只小野猪跑得欢,但小野猪叫得更欢,那吱吱吱的凄厉惨叫,在山谷里回荡着。
刚产了猪崽在外觅食的母野猪又岂会走多远,听到猪崽的惨叫立刻就追了过来。
那头母野猪形体上是远逊色于大炮卵子,没有看上去都让人害怕的獠牙,也就两百多斤的样子。
看到母野猪发狂地追来,蒋泽伟初生牛犊不怕虎,心里清楚是被提着的猪崽叫声招来的,怕这叫声引来大炮卵子,果断两下摔砸,四只小野猪很快就没了动静了。
至于这头母野猪,不过两百多斤而已,他还真没当回事儿。
他以前帮忙杀过猪啊,这不算大的野猪,在他看来,那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一刀的事儿。
注意到没有别的野猪跟来,蒋泽伟干脆不跑了,将背着的箩筐扔到一旁,把里面的斧头抽了出来,不用砍,只要照着眉心一斧头敲下去,砸也能将它砸死。
他知道那是一个弱点。
只是,蒋泽伟还是低估了那头母野猪,这玩意儿,就不是家猪能比的。
他更不知道,母野猪护崽的时候,那是就连大炮卵子也能被咬死的存在。
“我那时候是真虎啊……
眼看着那野猪迎面冲撞过来,扬起斧头就朝着它脑袋砸了下去,结果,这野猪的速度太快,我那一斧头,没砸中它的脑袋,而是砸在了它脖子上,我立马被那野猪一下子就撞了飞出去几米远,摔在一个树蓬子里,刮破了好几处地方,幸好没伤到筋骨。
这还没完,我还没能爬起来,那母野猪又跟着杀到了,张口咬着我的棉裤,几下撕扯,那力量太大了,我只觉得自己被甩得天地都跟着转圈,脑袋都被磕懵了,也就在那一次,我这裤子被脱了,被一头母野猪给脱了。”
蒋泽伟唏嘘不已。
吕律和张韶峰却是听得一脸古怪,相视一眼,都看到彼此在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“很可笑对吧!”
蒋泽伟却是自嘲地笑了笑:“那时候我真的很无知啊。直到那时,我才发现,自己还是低估了野猪的能耐,心想着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,心里一下子就慌了。”
“后来呢?”
张韶峰深深吸了口气,平息自己的笑意,尽可能让自己变得严肃些。
本来就在说很严肃的事情,蒋泽伟又刚刚经历了这些事情,笑出声来,那可太不合时宜了。
“后来……就是因为裤子连带着鞋子被扯脱了,也让我犟了出来,我哪还顾得了其它,光着脚丫,光着屁股蛋就跑,眼看母野猪又追了上来,我根本就跑不过,看着旁边有河,就一个拐弯朝着河边跑去,然后一个猛子扎到水里,拼了命地游到对面。
那母野猪也冲到河里,但游过来一段后,又退了回去,在河对面徘徊了好一会儿,才折返回去了。
可我的箩筐工具还在对面啊,离了那些东西,我更是寸步难行,只能在河边等着,等了好一会儿,看到那野猪走远了才又游过河,把那条破烂的裤子捡起来重新穿上。小心地把斧头也给找回来装箩筐里。
也算是运气,我居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,那四只被我摔死的野猪崽子也还在,赶忙扔箩筐里背着就走,走得远远的。这辈子是再也不想招惹野猪了。
直到沿着河流往上走出数里地,这才在河滩边上把四只野猪给打理出来,拢了火,直接就烤上两只。
我真的是饿惨了,一顿就吃掉两只猪。只是撒了点盐,别的啥也没有,只觉得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,连能嚼碎的骨头都没放过。休息好一会儿,体力也恢复了,我背着箩筐继续上路。
结果,翻山越岭地走了两天,我发现自己麻达山了。”
蒋泽伟长吁短叹:“我在山里到处走,走来走去,却发现自己始终回到同一个地方,那里有个石砬子,下边有个土洞,曾有熊瞎子在里边住过。无论我在林子里怎么走,都会重新回到那地方。哪怕我一路上打着拐子,在树上砍了树皮,却始终走不出去。像是进了一个怪圈,一直在那片地方团团转。
直到后来,还是在下了大雨后,跟着一群鹿留下的脚印才走出来的,我后来才知道,那地方,名叫干饭盆。”
干饭盆?
吕律听到这名字的时候,神情微凛。
他听过不少关于干饭盆的传闻。
“干饭盆……咋还有这样的地名?”张韶峰却是觉得非常稀奇。
“名字古怪,地方更是古怪。干饭盆子麻达山,死了多少人啊,没有谁敢打包票,说能横趟干饭盆。进了干饭盆,别想碰着人,麻达山了不要怕,给自个挖个坟……”
蒋泽伟抬头看着吕律和张韶峰:“这是当地人对干饭盆的说法,连他们当地人,也轻易不敢进入干饭盆,而那兽皮书,就是我在干饭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