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玉揉揉眼睛,拿起手机。
好家伙,早上8:30,99+未接来电。
是谁把她电话号码印在了重金求子的小广告上。
点开一看,全是她好友周恋打来的。
【嘟...】
电话立马被接通。
“内吼啊,这里是来自香港的林小姐,重金求子请按#号键。”
黎玉声音懒洋洋的,她翻身下床,走到书桌前坐下。
电话那头一愣,随后爆发出尖锐的声音。
“小玉!你搞什么飞机啊,什么重金求子。”
“不是为了重金,你干嘛打我这么多电话。
要不是我开了免打扰,这屋子里所有人的手机地震预警器都要开始倒计时了。”
“真服了你,现在还能贫嘴。
你看今天的同城头条了吗?
狗东西你不是说和纪家孙辈小少爷订婚吗,怎么变成和他小叔叔有一腿了,居然连我都不知道,还是不是好姐妹。”
“什么有一腿,我和他一共有4条腿。”
“......”
黎玉忽然看见桌上的户口本,恍惚了片刻。
昨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放映。
她的的确确重新回到了一年前。
而纪杭,正在楼下等她。
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追问:“小玉我昨天去你学校找你,结果你不在宿舍。”
这时,门口江蕙芝的声音也传了进来,“黎玉,快点的,别让人等急了。”
黎玉瞥了眼门口说:“我现在有点儿事,晚上咱见面聊。”
挂了电话,黎玉把户口本装进包里下了楼。
看到纪杭坐在客厅的时候,她突然有些紧张,有些害怕。
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。
江蕙芝看她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,叫了她两声。
她回神朝纪杭走过去。
他今天换了副银白色金属框的长方形墨镜。
穿着比昨天正式,一身挺阔的高定黑色西装,真丝蓝灰条纹领带用温莎结扣在了白衬衫领口。
一言不发的坐在会客厅,贵气逼人。
“不好意思久等了。”
黎玉走上前,他微微扭头,墨镜下的隐约可见他深邃眼眸似乎朝她这边看来。
“东西带了吗?”
黎玉微楞,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应该是户口本。
点点头表示带了。
不对,他看不见,这才开口。
“在包里,走吧。”
纪杭勾了勾唇,声音微凉:“刘恕。”
身后的男人立马将盲杖递给他,“纪总,都准备好了,可以出发了。”
纪杭接过盲杖,跟一旁的江蕙芝招呼了一声,转身往外走去。
右手的盲杖在地上左右试探,不过他走的很平稳,除了步伐比平常人稍慢一些,几乎和常人无异。
“还不走?需不需要我把手里的盲杖借给你用。”
纪杭停在前面,转身朝她开口,语气不急不缓却字字藏针。
黎玉有些窘,也有些恼。
最开始刚搬去纪家的时候,她是有些讨厌纪杭的。
第一次和纪杭共进晚餐是在纪家家宴,他眼睛已经失明,戴着一副墨镜冷冷地坐在纪老爷子身边。
她甚至不太敢直视他,他的气场太过强大。
不说话的时候,整个人矜贵疏离,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压迫感。
后来见过几次,才发现他嘴巴总不饶人,毒舌起来反倒显得更像个痞里痞气的纨绔子弟。
怼人不看场合,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,有时候真的要被他说话气出乳腺结节。
后来她观察总结出和他相处的一个小窍门——和他互怼。
黎玉快步上前,超过纪杭的时候说:
“我眼睛昨天刚打了水光针,亮堂的很。盲杖留给有需要的人吧。”
背后的男人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。
外面停着一辆宾利,刘恕上前给黎玉开了门。
“谢谢。”
她把包往车里一丢,自己跟着坐了进去。
这时纪杭的盲杖出现在车门,好像不小心卡在了门的缝隙。
嗯...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搭把手帮一帮。
忽然从盲杖另一头飘来一阵声音。
“水光针小姐,能抬一下您的贵手,帮帮忙吗?”
她正准备怼回去。
刚弯下腰的刘恕顿在半空,朝她抱歉一笑。
刘恕撤回了准备拔盲杖的手,双手朝天空平端,向盲杖的位置指了指。
黎玉悄咪咪地翻了个白眼,往外挪了一屁股,俯身将盲杖拔了出来。
纪杭连句谢谢也没有,进了车,坐在她右侧。
“黎小姐,你是怎么知道胎记的事?”
听到纪杭的发问,黎玉心头一紧。
她清了清嗓子:“猜的。”
“扯淡。给你30秒,换个理由。”
黎玉耍赖,想着如何糊弄过去:“你凭什么说我是猜的?哪来的证据。”
“按逻辑学和概率学来说,你刚刚的理由就跟你说你能起死复生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