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氏欲言又止,她之前就想着亲上加亲,把这个侄女儿嫁给梁宽。这样一来,整个梁家就还是他们夫妻做主。
这个过继来的儿子没有岳家帮衬,又娶的是她娘家侄女儿。心里再不愿意,也只能由着他们搓圆捏扁。
可惜他翅膀硬了,给自己找了个不服管教的老婆。看着是个和气的,实际上是个绵里藏针的货色。
感谢话她都是闹完之后,被梁父和老姐姐点过才知道。自从栀子有了身孕,她就想着把侄女儿接过来,给梁宽做妾。
得了娘家准信儿之后,今儿一大早就忙不迭的过去接人。连午膳都没用就匆匆回来,就是想看看大儿媳妇知道后,脸色能有多难看。
如果栀子不愿意,就是生了嫉妒,罪犯七出。她正好以此为借口,让她知道点厉害。
至于梁宽会不会不愿意,邓氏根本就没想过。在她看来,男人就没有不贪花好色的。之前没这个想法,不过因为才新婚,所以才不好开口。
如今由她这个长辈来安排,能白得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,怎么可能会不同意。
什么都想到了,就是没想到家里来了个女罗刹。如今人还在隔壁屋里待着,她怎么敢把纳妾的事情摆出来。
邓氏犹豫了好一阵,既不想直接说出来,又不想放弃这个打算,就想先找个借口敷衍过去。
正欲开口解释,邓瑞儿就先她一步说道,“是我爹娘求的.....”
“我的年纪也不小了,爹娘一直为我的终身大事发愁。无奈乡下找不到什么好人家,私底下看了好几户,都不是良配。”
“若是能嫁到城里,即便是个贩夫走卒,也比嫁在乡下要好上许多。”
“所以才求了姑母,带我进城相看。我爹还说,宽表哥交友广阔,是家里最有本事的人。表嫂也不是一般人,往常走动的都是大贵之家。”
“若能看在亲戚的份上,帮衬一把,我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。”
邓瑞儿羞得下巴都要碰到胸口,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,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,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,真真是没脸见人......
她恨自己命薄,嫉妒栀子有人做靠山,也喜欢梁宽这个人。
但只是这些,哪里有自己的终身要紧......
来之前她想着做妾也没什么,等前头的人没了,正室的位置一样落到她头上。
可刚才见了那么大出戏,她就明白姑父姑母是靠不住的。接她过来也不过是想借她的手,让宽表哥夫妻离心罢了。
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她吃亏,最后多半会落得里外不是人。
既然如此,还不如占宽表哥他们这边。她自信有那么几分颜色,也不是个蠢人。
宽表哥是把她送给上司做妾,还是嫁给同僚,都是互利互惠的好事。
只不过姑母这边儿......
邓瑞儿瞥见邓氏那不可置信的目光,一会儿想要敷衍过去,估计得受些委屈才行。
梁宽道,“原来如此,瑞儿表妹放心,都是一家人,你的终身大事,我和你表嫂必定全力以赴。”
“这些日子,你且安心住下。有什么想法,就和你嫂子说。”
王婶过来传话,“宽哥儿,奶奶让我来叫您过去。”
梁宽道,“知道了,我即刻便去。”
“父亲母亲,您二位好生歇息,儿子先告退了。”
梁宽前脚刚出门,后脚就听见身后传来两声响亮的巴掌,和女子的哭泣。
一步都没停的往外走,暗道这个瑞儿表妹行事果决,头脑清醒,比她姑母倒是聪明不少。
等时辰差不多了,妙莹准备离开,梁家人出来相送的时候。
邓瑞儿顶着被扇红了的面颊,扶着邓氏站在边上,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恢复到刚进门时那样。
妙莹和那小团子他们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,上了马车之后,三人才感叹起今天的事情来。
“栀子嫁了这么个人,真不如留在宫里和来宝公公对食,还不用受夫家的气。”小团子小声说道。
小圆子道,“宫里再好,也是做着伺候人的事。我看她脸上的幸福不是装的。”
“梁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,但也有两个婶子伺候。洗衣做饭这些事情,都不用栀子操心。”
“她那公婆也是个窝里横,哪里是她的对手。何况年纪也不小了,用不了几年就得上西天。她的好日子,还在后头呢。”
小团子不服气道,“什么好日子?就是个狱吏而已,有举人的功名不知道珍惜。天牢那种腌臜地方,能是什么好人不成?”
官吏之间犹如天堑,考中举人之后,有门路的可以外放为官。没门路的,就只能去各衙门做小吏。
一旦做了小吏,就不能再参加科举,想考进士只能看下辈子。
小圆子道,“可惜什么?每三年才考一次进士,最后录取的才多少?大把的举人考到头发都白了,也离上榜差了十万八千里。”
“天牢怎么了,掖庭那些管事和狱吏也没多大差别,你难道还敢惹?”
小团子被噎得一时词穷,他是不敢惹,但他就觉得这个梁宽不像好人。
见妙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