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的宝座,是实打实的利益。从她传出病重的消息后,不知有多少人,盯上了这个位置。
就等着如今这位皇后咽气,好将自家的女儿推上宝座。
若是她一离开,皇后就断了气,那些人必定会死抓着这点不放,好先将她这个竞争对手除去。
即便但凡是个人都明白,皇后这盏灯,已经要燃尽,她疯了才会做这种蠢事!
不过为了权势利益,有什么不能做借口?尤其睁眼说瞎话,还是做官的基本功。
皇后不解的问道,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为何还要过来?”
“你就一点都不担心,皇上会对你生疑?还是你存着别的心思,又想要将计就计,算计本宫?”
“你已经把本宫害成这个样子,为什么还不肯高抬贵手,放过本宫!”
皇后越想越觉得惶恐,在她看来,季寒苏这张漂亮的面孔下,装着的是一颗蛇蝎心。
都能算计她与景珩不伦了,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女人做不出来的!
当初宫宴上的事情,皇后就一直觉得,全是季寒苏的手笔。其他人不过是她的棋子,被她利用还不自知。
即便赵琚将证据都摆在皇后面前,皇后也只当是赵琚偏心,有意替季寒苏隐瞒。
想到自己的处境,皇后心中升起一股强烈恐惧。她现在最担心的,就是她的孩子和娘家。
皇后想要站起来,然而身体实在太过虚弱,挣扎了两次,最终还是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,绝望的流下一行清泪。
“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你,放过景珩和兰陵吧,他们是无辜的。”
“你也是母亲,应该明白我此时的感受。”
季寒苏没有想到,一直骨子里就看不起她的皇后,竟然也会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,向她这个出身低微的妃妾求饶。
可惜刚才说了那么多,有一大半都是白费口舌,皇后还是没弄明白,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“皇后娘娘,您怎么就听不懂啊,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对手过。”
“同样,你的对手也从来都不是我,更不是别的什么嫔妃。”
“这种事情,求我有何用?兰陵作为公主,过得好与不好,与我并没有什么妨碍。”
“至于景珩,他将来到底如何,有一大半都要看他的父皇。”
就老赵家几代传承下来,一代比一代残酷的继承方式。
即便皇子们想要兄友弟恭,赵琚这个做父皇的,却不会乐见其成。
胜了就是天下至尊,要是败了,最好的结局,便是圈禁终生。
连同下一代,没个五六十岁,都别想着能被放出来。
季寒苏一想到废太子,还有陈王等人的下场,后背就生出一股冷汗。
再想到上辈子那些历史旧事,这股冷汗就怎么都停不下来。
她绝不会允许,自己的孩子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。死道友不死贫道,只能让皇后母子多受些委屈了。
皇后失魂落魄道,“你说得对,本宫不该求你,求你有什么用啊......”
“本宫该求的,是他们的父皇......”
皇后绝望的闭上眼,泪水滴在身前的酒杯里,发出滴答的声音。
她不是没求过赵琚,但她于赵琚而言,实在没什么份量。
无论她如何哀求,都不能让他生出恻隐之心。
她实在太没用了......
“景珩......兰陵......”
皇后伸出手,望着门口的方向,口中不断吐出鲜血,气息微弱的叫着一双儿女的名字,眼看就要不成了。
季寒苏冷静的从怀里取出一丸药,把外头的蜡捏碎之后,将里头的药丸塞进皇后嘴里。
将皇后最后那口气点住之后,季寒苏才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。
“快来人,皇后娘娘病情发作,传太医!”
来宝和甘凝听见声音后,立刻冲了进去。太医就守在寝殿不远处,只比他们晚到几个呼吸。
一通七手八脚的抢救之后,总算吊住皇后最后一口气。
强行用药再延两日性命,但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,别的与死人没有任何差别。
等到有了结果,季寒苏才慢悠悠的回了自己宫中。至于椒房殿桌上的那壶毒酒,没过一会儿便被端到了赵琚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