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尔,你联系到那个持股人了吗?”艾弗拉姆·格雷泽询问起了自己的弟弟。
这几天,格雷泽一家可谓是鸡飞狗跳。
乔尔在曼彻斯特闹出的大新闻,无疑让他们家本来就在悬崖边上的声誉,往前迈了一大步。
一家人里,最着急的其实就是乔尔,他坐在沙发上,低着头,道:“要......等等,等,几分钟。”
说出这句话后,他松了口气。过去几天,他问遍了自己在英格兰的朋友圈,终于搞清楚了那位曼联的神秘小股东是谁。
他是个荷兰人,四十来岁,据说非常厌恶美国的文化,但却热衷于阿瑟·米勒的戏剧,喜欢看《萨勒姆的女巫》。
这位荷兰富商的名字,叫做达奇·范·德林德。
这显然是个假名,因为“达奇(Dutch)”这个单词的意思就是“荷兰佬”,是一种外国人对荷兰人的蔑称。不太可能有一个荷兰人叫这个名字,就像没有一个震旦人会起名叫“清虫”一样。
再结合自己的中间人的描述,他对这位范德林德先生所从事的行业和发家史都语焉不详,乔尔有理由相信对方从事的是某些见不得光的生意,对方所表现出的神秘感也证实了这一点。
一个低调、富有、爱好文艺、有左派倾向、还可能从事某些黑产的单身中年人。
乔尔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着对方的大致形象,觉得这人大概不太好对付。
最关键的是,自己恐怕和对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,毕竟自己对阿瑟·米勒的了解,仅限于自己很喜欢他的前妻玛丽莲·梦露。
“需要我帮你联系他一下吗?”艾弗拉姆友善的问了一句,“或者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见他。”
“或者让我去,乔尔最近已经很疲惫了,我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事。”格雷泽家的二哥,凯文也用关心的语气问了一句。
坐在躺椅上的布莱恩回过了头;倚在窗边的达茜也转过了身;就连最年轻的爱德华都走了过来。
乔尔的几位兄弟姐妹在听闻他联系到了那位神秘股东后,纷纷表示自己可以帮嘴笨舌拙的乔尔分担一点压力,想办法说服对方出售股份。
但乔尔只是摇了摇头,道:“不用,我自己,可以搞定,以后需要你们,我会再说。”
在这件事情上,乔尔不想让任何人帮忙,哪怕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和自己一样是曼联的股东。
自从给弗格森送马的事情曝光,他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指责,不是来自外部,而是就来自家庭内部。
三个哥哥,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都在指责他做出了错误的决策,影响了家里的生意,甚至把这件事的严重性提升到了可能导致家族破产的地步。
笑话!摩根大通的那些钱,又不是自己借的,借那些高利贷,本来就是爸爸的决定,可现在所有的过错都被堆到了自己的头上。
乔尔知道自己在家里,一直就是不受宠爱的那个孩子,因为他从小就显得有些迟钝。
但他的迟钝,并不代表他傻,他或许是老格雷泽的五个孩子中,最明白生活中不易之处的那一个。
虽然他们从降生起就是亿万富翁的孩子,但是生活的压力依然存在,这压力不是来自金钱的匮乏,而是源于丰厚的家产。
家里的掌门人,他们的父亲马尔科姆,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,身体一天不如一天。
每个孩子都想要在家里拿到更多的话语权,掌握更多的生意,这代表着他们能够拿到更多的财产。
而现在这个节点上,格雷泽家族所有的财产,都已经压在了曼联收购这笔生意上。乔尔相信家人们此时的关心是真心的,但同时他也明白,只要自己让步,或者这次股权交易被其他兄弟姐妹亲手搞定,那么在曼联收购案完成后,自己马上就会被边缘化。
这种事情是有先例的,十年之前,收购坦帕湾海盗队时,他们就经历过这样一次争斗。
那次收购中,乔尔出了很大的力气,可最后他所获得的股份,只排在同辈中的第三位。
这一次,他不允许任何人插手自己对曼联的事务,他得成为曼联真正的老大,才能在家族中享有更多的话语权。
几分钟后,他拨出了一通越洋电话:“艾德,有时间,和我去一趟,荷兰吗?”
这通电话播出后不到十分钟,乔尔·格雷泽想要约见达奇·范德林德的消息,就传到了利兹市,传到了肖恩的耳朵里。
这时候正是晚餐时间,前几天忙得焦头烂额,已经连着吃了好几顿食堂的肖恩实在受够了埃兰路球场的清淡伙食,带着乔吉、威尔逊和莫德里奇,来到了利兹唐人街的那家刘记川菜。
四个人占据了一个小雅间,菜还没上来,威尔逊便将这个重大消息分享给了肖恩。
肖恩闻言,“啧儿”了一声,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两根黑兰州,扔给威尔逊一根,“来,给你尝尝好玩意儿,我托人从震旦买的,昨儿才到。”
他随即点上烟,挑了挑眉,笑道:“这老牌资本家也不行啊!缺乏战略腚力嘛!”
威尔逊接住烟,先礼貌地询问了一下乔吉和卢卡介不介意,在得到两人否定的回答后,才点上,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