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苗同志这课不能白上!咱们既然来了,就要真正发挥作用!都别傻站!来,一起干活!”孙朝阳大声号召。
兄弟部队的人立马撸起袖子,开始劳动。
楚振然这家伙一身傲气,但不得不说,他的确热爱农学,情商不高,心却是纯粹的。
听了江苗的话,对她心服口服,接过她肩上的喷雾器,主动开始干活。
江苗也不藏私。
在劳动中传授知识,告诉他们种地的小妙招。
孙朝阳看在眼里,又是频频点头。
白静对着江苗疯狂拍照。
江苗叫住她:“白记者,我暂时还不想登报,麻烦你不要用我的照片,也不要登记我的真实姓名。”
树大招风,盛极必衰,曾经生活在互联网时代的江苗对爆红爆火有一种潜意识的抗拒。
一旦被过度关注,就什么声音都有,取得成就时,大家会各种夸赞,褒奖,可一旦失利,就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恶意,搞不好还会上升到人身攻击。
尤其是她们这种搞农业的,不稳定性极强,谁也不能保证粮食产量节节高升,农作物每天都有好收成。
她玻璃心,完全不想背负任何舆论压力。
白静不太愿意,童年却点头:“好,我们尊重你的想法。”
趁大家都忙,周勤礼凑到江苗身边:“你这人嘴真严!”
“悄摸搞事业,怎么也不说一下?”
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江苗一句话噎得周勤礼接不上话,“行吧,你们这些科研能人都一个脾气,有本事,但不会说话。”
“我就说你怎么农业科普类文章写的那么成熟,原来本人就是农业专家!”
“你这个人吧……”周勤礼摩挲着下巴打量她,“我发现你身上有很多秘密。”
江苗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还真有点担心被人发现,她并不是原本的江苗。
穿书……这样的解释,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。
幸好周勤礼眯眯眼,只是说:“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。”
江苗松口气,说他无聊。
“那说点不无聊的,农业科普文是时候该更几篇了,你的读者都跑到报社来催更了。”
江苗点点头:“下周给你。”
孙朝阳他们在潍州岛待了一星期,周六那天,村里和部队的稻苗基本都已经收拾完毕,他们也要返程。
李利国叫了江苗一起来送人。
临走前,孙朝阳把江苗叫到一边,小声问:“小同志,考不考虑来我们省局?”
“省里科研环境好,待遇也好,你如果同意,我可以向上面为你申请一套福利房。”
农业是国之根本,任何时代“重农”都是不可忽视的议题。
像江苗这样的农业人才,省里和局里肯定都愿意给她好待遇。
江苗摇摇头,不假思索地拒绝:“谢谢您老的好意,但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。”
李利国竖着耳朵听到几句话,急得探出半个身子挡住江苗:“孙老,我还在这呢!就明着抢人了?”
“再说,我们那位陈营长是个混不吝,你要真把她给抢到省局,让他们两口子两地分居,明天他就敢带队进城去抢老婆。”
幽默话弄得大家哈哈哈大笑,孙朝阳只能带着遗憾离开。
省报影响力广,很快,潍州岛的农业奇迹就成了人尽皆知的事。
神秘的江专家数日便拥有了一批忠实的拥护者。
受此影响,石头村的蔬菜卖得更加火爆,不止江州市,附近几个市的工厂都跑来订购蔬菜,全村忙得不可开交。
八月初,岛上还热得人心慌。
全村也只有每日早晚下地忙那么一两个小时,其他时间全部空闲。
晚饭过后那段时间是一天中最凉快的,男女老少搬着板凳,拿把蒲扇,三三两两找地方乘凉。
海风夹着晚风,一起吹过来,还能有几分舒适。
大家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,说到再过一个月就该送孩子去上学。
江苗想到糖糖,八月底生日一过,这孩子也就满六周岁,可以送去学校了。
岛上会送孩子去念书的人家不多。
王丽、何春红她们这些,通通选择不去。
聊起这个话题,王丽撇嘴:“念书干啥?”
“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,他那脑袋,连二加二都弄不明白,送去念书也白费!不如在家里帮忙种地,还能得点工分。”
何春红也附和:“我家儿子也受不了那苦,闺女读书能有啥用,早晚也就是嫁人那一条路,读书了又能咋样?”
“再说,这每年学费两三块,再加上书本费,就是五六块,有这钱割点肉吃不香吗?”
江苗叹口气。
她没法改变大家的想法,但自家孩子的命运,她还是可以浅浅引导一下的。
糖糖得去上学,但要不要今年就去,还得和陈长庚商量一下。
陈长庚赞同江苗的观点,并表示,今年九月份就送孩子去。
糖糖坐在桌边,眨巴眨巴眼看两人就自己的命运展开讨论。
又听亲爹陈长庚果决地说:“让她去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