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语气稀疏平常,脸上看不出情绪,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杨彩环脸色骤变。
赶忙否定:“没,没啊!”
“我是觉得天气热,放久了,会影响口感。”
“哦?”江苗挑高尾音,好整以暇地看她。
“我还有事,先回去了,饮料你记得喝哦,很贵的!很不容易买到的!”
杨彩环再三叮嘱。
江苗看看瓶子里的液体,眼底浮出清冷的笑。
十一点半,江苗抵达大队部。
石头村穷,大队部也简陋,一个狭小的石头房,里头设了张破旧的长桌,两排长椅,这就是办公区,旁边还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,偶尔公务繁忙时,会计、队长就会轮番在这留夜值班。
石头房前后各用篱笆圈出一小块地,就是大队部的前后院,前后院并不相通,想去后院,只有穿过石头房才行。
晌午这会儿,村里人全聚集在稻田,村里冷冷清清,小土路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,大队部就更安静。
江苗没钥匙,在门口的石头上坐下来,手里还提着那瓶北冰洋。
张善奇惦记着与江苗的约定,也是早早就从稻田那边过来。
又想着如果提前太久,会不会让人觉得,他很期待与江苗的私下约见,传出去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?
因为他处处给江苗优待,刘军他们已经时不时要说几句玩笑。
都是无心的,但也能反映出村里人在男女之事上的敏感。
江苗和陈营长的婚姻也许并不正常,但不管怎么说,人家都是夫妻,江苗的确是有夫之妇,他不能给她惹麻烦。
所以他明明比江苗到的还早,却迟迟在大队部附近徘徊。
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才摸着汗,装出匆忙赶来的样子:“等挺长时间了吧?”
“那边比赛确实精彩,我一时贪看,来晚了。”
“快进屋,凉快凉快。”
开锁,推门,两人前后脚进屋。
这流畅的一套操作,被暗处的一双眼睛看到,那眼里闪着光芒。
并不宽敞的门口使得视线受阻,她看到两人进屋,又看她们往长椅那边走。
过了一会,江苗提着个空荡荡的玻璃瓶放到门外,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明亮。
屋里,张善奇看着江苗的举动,满脸疑惑,那眼睛要是能说话,估计会说:你没事吧?
江苗表示很理解。
毕竟,在张善奇看来,她专门叫他过来,又不说正事,一直东拉西扯,还拎着瓶饮料溜达,真的很古怪。
向门外的树林深深看了眼,江苗走过去,带上门,这才说:“队长,有件事,得麻烦你。”
她垂下眼睑,似乎很纠结,还有点为难。
再抬头,眼尾挂着几分抱歉。
俩人离得近,江苗墨色长发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,耳边的碎发贴在光滑的皮肤上。
天热,她额头,脖颈都挂着一层细汗,颈上一颗汗珠凝结,沿着优美的颈线滑入衣领下方。
可能是江苗的声音太温柔,让张善奇觉得气氛不太对,也可能这样的画面太具有冲击力,总之……他喉结上下滚动,喉咙干涩涩的。
江苗又向前一步,眼神炙热地盯着他看。
“江苗同志……你干啥?”
门外,杨彩环听到里头的动静,浑身热血上涌。
!!!
江苗把饮料喝了!
她们俩……要办事了!
她兴奋地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听着里头接续传来沙沙的声音,再也忍耐不住,转头,直奔军营。
一口气跑到营长办公室,陈长庚却不在,她不敢耽误功夫,又冲到团长那屋。
李利国正在给上头汇报部队这一季的粮食大丰收,这些天,他接了好多通电话,上头相当重视他们的丰收,并且要公开表彰他们单位。
电话还没挂断,杨彩环冲进来就喊:“团长!江苗在外头偷人呢!”
嗓音超级洪亮,电话那头顿时陷入沉寂。
李利国嘴角僵住,恨不得把杨彩环踹出去:“首长!没没,你听错了!”
“这边都很好,啥事没有!”
“唉,我知道,作风问题肯定不会有错!”
挂断电话,李利国脸黑如炭,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人!
“你想干什么?!!”
杨彩环也挺尴尬,但该说还得说,她盯了江苗这么久,等的就是今天!
“团长,我不知道你在打电话,这事真的十万火急,江苗在偷人,和石头村的大队长搞一起了!我去看了,俩人在大队部打得热火朝天,那画面……”杨彩环脸颊通红,后面的话也是难以启齿。
李利国怎么可能相信?
冷着脸:“这谣言你敢在陈长庚面前说?”
“不是谣言!是真的!我亲眼所见!”想到陈长庚那张冰冷的面孔,她确实害怕。
可是再怕,今天也不能退缩。
江苗现在是团长面前的红人,她知道仅凭这一句,团长不可能相信,更不可能跟她去捉奸。
“团长,我对天发誓,这俩人之间真的有猫腻,你想想江苗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