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奏?他有什么证据?”兰笙有些语无伦次,她不懂官场上那些规矩,她只知道她爹被人陷害了,而罪魁祸首就是她。
“许成曾经是镇国将军严渌手下的参将,他是严渌一手提拔上来的。”竹笙仍旧很平静,她能理解兰笙的激动和愤怒。但是她更清楚,兰笙的所有情绪都是无用甚至有害的。兰笙需要适应这种冲击,她们赵家的四个女儿都要尽快适应。
“严渌?严芳汀?淮嫔?”兰笙感到莫名其妙,这件事的幕后推手竟然是淮嫔?她与淮嫔素无往来,此时,竟然是淮嫔向她爹发起了刁难。
“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。但是大姐说,你应该知道。大姐让我对你说,你还太简单,需要历练。”竹笙见兰笙神色不虞,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。“二姐,你也不要想太多。官场就是这样,攻讦、暗算、抨击、陷阱,爹在官场这么多年,这点儿事难不住他。他只是挂念你。你要是担心爹,就常往家里送送信吧。这几日,爹把你以前跟娘写过的信拿出来看呢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告诉爹,我在宫里很好。让他放心。”兰笙叹了口气。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弱了下去。
“时间不早了,我就先走了。二姐,诸事小心。”竹笙起身,微微一礼。转身就走,毫无犹豫。
“玲珑,你陪三小姐去御花园找六王爷吧。”兰笙走到门口,吩咐玲珑跟着竹笙走。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兰笙面上浮起一丝苦笑。她漫步到了锄思亭,见荣师傅正在桌前练笔。
“荣师傅,今日还有作画的兴致吗?若是无意,明日再来也可。”兰笙看着荣师傅在纸上写下的“春日一锄相思土,金秋遍地见红豆”。黎翁的诗被这样狂放的字体写出来,终究是少了些细腻情丝。
荣师傅抬头看了兰笙片刻,沉声道,“夫人若不累,便再去亭中坐上片刻吧。也许今日,这画就成了。”
兰笙心中郁不可抑,似笑非笑的点点头,举步走向亭中,“好。画吧,画吧。这一身孑然萧索意,不知勾画需几笔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