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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画过(1 / 2)

“是洛嫔说的。佟安国真的指证了我父亲?”兰笙觉得不可思议,虽然她和佟妃没有达成任何共识,没有相互依附,却也不代表她们会纠葛相向。

“这也是洛嫔告诉你的?”皇帝的眉目舒展,已经从繁复的奏折中彻底抽出了心思。这赵兰笙真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留给洛嫔,竟然毫无顾忌的托出了洛嫔。

“是。”兰笙不想把洛嫔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为皇帝描绘一遍。皇帝心中的洛嫔虽骄纵却可爱、虽刁蛮却率真,皇帝喜欢她的赤子无暇。兰笙不想打破皇帝对洛嫔的印象。“臣女只想知道,我父亲,真的罪当入狱吗?”

“真的如何?假的又如何?”皇帝很想知道兰笙对此有何想法。赵庭远已经被押进刑部大狱了,确凿的证据就那么放到了自己面前,就算自己有心维护,也只能按律法处置。皇帝到现在也没弄清楚,赵庭远是怎么把自己送入陷阱的。

“如果是假的,臣女希望陛下能还我父亲清白。如果是真的,臣女希望陛下能够网开一面,看在父亲忠君爱国三十载的份上,放父亲一条生路。臣女会即刻陪父亲还乡,不再牵扯朝堂上的任何政事。”兰笙跪倒在地,希望皇帝能够体谅她的担忧。自古多少忠臣名仕都惨死在奸佞小人之手,这样的故事,兰笙听过太多、看过太多,她不希望父亲也落得这样唏嘘的结局。

皇帝看着兰笙的后脑,其他宫妇都喜欢在那个位置别上一两朵簪花、缎饰,可是兰笙的发丝就那样简单的盘着,发丝整齐又规整地结成一个简单的花式。简单,兰笙的想法和头发的梳法一样简单。即将进入皇室藏宝阁的画像,兰笙竟然就是以这样的打扮入画的吗?

“你站起来。”皇帝的语气不容置疑,见兰笙站起来,目色犹疑的看着自己,皇帝又说,“转一圈。”

见兰笙没动,皇帝催促了一句,“朕让你原地转一圈。”

兰笙压抑住心里的烦躁,慢慢的在原地转了一圈。这种猜谜一样的状况让她极为不安,尤其是背对皇帝的时候,皇帝的目光令她胆战心惊。

“你就是这幅样子去画的群像吗?”皇帝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,浅浅的笑意从眼中流出,完全没有被兰笙的急迫感所影响。

“是。”兰笙对皇帝的顾左右而言他非常不满,她对父亲的担心已经溢于言表,皇帝却还在跟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
皇帝点点头,似有无奈地笑着问道,“赵兰笙,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?”

兰笙很困惑,她在皇帝眼中看到了那个无措的自己,可是她的心真的很乱,听不出皇帝的言外之意。“臣女知道。”

“不,你不知道。”皇帝敛起笑意,清雅的面容因此多了些端肃的意味。“如果你是朕的妾室,你现在的所思所想就是人之常理,因为赵庭远是你的父亲,你可以因他身处困境而心急。”

见兰笙蹙眉,眼中还被不解的情绪占据,皇帝继续说道,“但是,你不是朕的妾室,而是朕的臣子。这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。赵庭远出了事,你要心急的,不是他,而是朕。你要忧虑的,应该是朕如何处置因赵庭远入狱引发的朝堂动荡,而不是如何保赵庭远平安。”

兰笙完全愣在了原地,她感觉茫然、后悔、沮丧、无助,她嗫嚅着说了个“我”字,就再说不下去了。

“在臣子尽忠这件事上,你还要好好跟你父亲学学。”皇帝暗暗叹气。赵庭远真是绝情,送进宫来的女儿,不仅是家里最丑的,还是家里最笨的。可是这个,也是唯一一个能与他同心同德的。

看兰笙怔怔站在那里的样子,皇帝更觉无奈,他起身走到兰笙面前,轻轻将她拥到怀里,“你父亲还不用你给他找后路。你别拖他的后腿就行。”

很快地,皇帝就感觉衣襟湿乎乎地贴在了身上,凉凉的感觉让他有种想要将兰笙推开的冲动。想当初南露风在他怀里哭时,也没有哭成这样。这个赵兰笙,真是很难用常理推论。

等兰笙哭够了,皇帝着三沐将她送回了锦织苑,同时传旨给皇后:皇帝对当前绘制的《鎏金簪花面》不甚满意,所以,弃掉重画。

听闻这道旨意,皇后立时变了脸色,可是即便覆了雪,那美丽的面庞依旧散发着动人的柔光。皇后向三沐打听皇帝做此决定的原因,三沐犹豫了一下,将兰笙去过御书房的事提了一句,然后说了一句自己的猜测:“陛下好像是不太喜欢锦兰夫人的那身衣服。”

“衣服?锦兰那身衣裙挺素净的,陛下觉得哪里不好呢?”皇后实在不愿相信,就因为兰笙穿的衣服不合皇帝心意,她们就要再折腾上一个月。

“可能就是太素净了。以前素倾娘娘在时就总穿的这么素净。陛下喜欢她穿的华丽一些。”三沐谦卑的鞠躬行礼,话带到了,他就要回御前伺候了。

送走三沐,皇后一直在揣摩三沐口中的“她”是谁?到底是叶素倾还是赵兰笙?皇帝不喜欢锦兰这身衣服,究竟是因为锦兰穿的素净效仿了叶素倾,犯了皇帝的忌讳;还是因为皇帝喜欢自己的女人穿的华丽一些,所以锦兰穿的素净,皇帝不满意了?

皇后百思不得其解,一腔懊恼全部转化为对洛嫔的厌弃。

翌日,在例行请安上,皇后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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