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箜儿姑娘,请伸出你的双手让在下检查一下。”洪兆冲走近箜儿。箜儿直起身,将手伸出,先是手背向上,然后翻转过来展示手心。洪兆冲看过后,不禁有些疑惑,“冒犯了。”
转身面向向皇帝,洪兆冲掂量了一下措辞,“陛下,依臣所见,箜儿姑娘与绣屏姑娘都有嫌疑。还需进一步调查,才能确定到底毒物来自何人之手。”
“人都已经在这里了,还要查什么?本宫倒想知道,绣屏到底有何嫌疑?她是本宫身边的人,怎么可能伤害皇子?”洛嫔听了洪兆冲所言,心乱如麻。
“贵人所言亦有道理。微臣只是循序查办,为的就是不让好人含冤,不让坏人遁罪。微臣建议搜查两位姑娘的住处,看看是否藏有下毒之物。”
“齐五带人去查!”皇帝一挥手,神色间的冷冽令人敬畏。“洪兆冲跟着去吧。”
另一边,蔡太医已经为邱望致诊过了脉,他一直留心着这边问话的动静,见齐五下去搜查了,便见缝插针,过来回话。
“回禀陛下,皇子殿下确实有中毒的迹象,所幸及时发现,只要尽快服用解毒汤药,很快就可以清楚体内积存的毒素。”蔡太医回答地战战兢兢,唯恐一句话错,激发皇帝更大的怒气。今日之事,他已涉足大半。以他所观,若无血色掩刀,今日之事难了。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,哪怕被赶出太医院都无所谓。
“致儿中了什么毒?”皇帝的怒气已经渐渐降温,所有因怒而起的情绪都变成了冰,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,摔碎的冰碴刺进了他的心里,痛难自抑。
“回禀陛下,这种毒物集聚在肝部,长日久,会极大地影响皇子殿下的情绪,会让殿下易躁易怒、失去控制,进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,自并自毁、自尽。”蔡太医已经尽力的委婉了,可是话一出口,他自己听在耳中都觉得无从接受。
“如你所,这是一种慢性毒药,能推断出是何时中毒的吗?”皇帝自认,回宫前他将邱望致保护的很好,邱望致身边的人都很可靠。
蔡太医几乎要哭出来,皇帝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尖锐,他若照实,会令皇帝不满,怪罪于他他若的隐晦,会令贵人不满,迁怒于他。蔡太医知道,自己没得选,只能实话实,“皇子体内的药效不是十分明显,据臣推测,应该是三到四之前开始染毒的。”
皇帝不语,看向洛嫔,洛嫔注意到皇帝的目光,起身走到大殿中跪下,“陛下,臣妾对致儿关怀备至,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致儿的事。如果致儿确实是这几里中的毒,那臣妾难辞其咎,自愿领罚。但是请陛下相信,臣妾对致儿,绝无加害之心。臣妾不会做出这种作茧自缚的蠢事。往陛下能明察此事,为臣妾正名。”
看着眼中含泪、面色苍白的洛嫔,皇帝无言以对。洛嫔的很在理,邱望致是她自荐领到身边抚养的,若是邱望致在她身边出事,她定然难逃罪责,洛嫔就算再大胆,也不会这样自掘坟墓。
“你先起来,致儿中毒的事还有待查究,朕自然不会妄下定论。”皇帝摆摆手,一边的宫人连忙上前扶起洛嫔,将她送回座位。
“陛下,臣妾以为,洛嫔是被人栽赃陷害了。致儿中毒之事与今日溪嫔中毒之事关系甚大。陛下别忘了,令溪嫔中毒的甜汤原本就是要给致儿的。”皇后在一边提醒道,“溪嫔只是在无意中为致儿挡下了这次灾祸。到底是谁,与致儿有这般大的仇怨呢?”
皇后的发问也是皇帝心中的疑问。这个问题的答案简单也简单,艰难也艰难。简单在于答案呼之欲出,艰难在于答案不易接受。邱望致是皇长子,在嫡长子毫无动静的情况下,皇长子的身份是最金贵的。如果邱望致不在了,那么皇长子的身份就会易主。
皇帝不禁苦笑,在他自己还没有坐稳皇位的时候,他的儿子就要为“皇长子”这个身份殉道了。这是什么造孽的意?
“陛下,致儿虽,却是您的长子,他不应该遭遇这种算计。这不只是在伤害致儿,更是在挑衅皇家威严。陛下应该为致儿讨个公道。”淮嫔沉声道,“此人心肠着实歹毒,竟然敢对皇嗣下手。臣妾虽不是致儿的亲母,但也有自己的亲儿,一想到皇嗣在这后宫中要面对这样的艰险,臣妾心中就着实难过。”淮嫔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仿佛在担心孩子未来也会遇到同样的威胁。
“娘娘,老奴想到一件事。”李嬷嬷突然在皇后背后低声道。
“什么事?若与今日之事无关就不要提了。”皇后看了李嬷嬷一眼。
“回禀娘娘,今日早些时候,老奴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行迹诡祟的奴才。他似乎摆弄了淮嫔桌上的果盘,但是被老奴一问,就慌慌张张地走了。”李嬷嬷一边,一边向淮嫔那边看了一眼。
“竟有此事,怎么不早回报?”皇后有些气恼。
“老奴想着今日是文妃娘娘的生辰,不想给娘娘添麻烦,另外也没见其他异常,所以就没有。但是现在想来,这奴才确实可疑,不知道他想对淮嫔做什么。”李嬷嬷恭肃而立,保持着自己恪尽职守的态度。
“你看到的奴才此刻在殿上吗?”皇后望向大殿中站的宫人,神色已经严肃起来。
“在,就是淮嫔娘娘身后的太监,大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