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宜和园中,兰笙再感受不到那道冷静的目光了。想到储扬,兰笙才想起一直没有问过皇帝,是否已经将此人纳入手郑看着齐五的背影,兰笙问道,“齐公公,沐公公的伤还没有养好吗?”
齐五略停脚步,满脸含笑回道,“谢夫人关心。沐公公的伤已经大好了。再有几日就能回御前了。”
兰笙点头,“这就好了。沐公公回来后,齐公公会去哪个宫里任职啊?”
齐五不好意思地笑了,“奴才这点儿能耐,实在是难堪大任。陛下的意思,是让奴才回升宁宫伺候。”
“这是个好安排。陛下对齐公公还是器重的。”兰笙觉得,齐五和三沐比起来,少了些沉稳劲儿,遇到大事时,三沐眼中从来没有情绪变化,可是齐五做不到,一旦皇帝的吩咐提的高了,齐五心中的底气就先漏了。
齐五站在殿门外通禀,兰笙便拎着食盒等在一边。殿门打开,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,兰笙一愣,开门的竟然是储扬。兰笙很快敛起眼中的异色,抬脚走进大殿。储扬则躬身出殿,关好殿门。
皇帝见兰笙拎着食盒,便放下手中的奏折,从御案后走了出来,“今日怎么想起送吃的过来了?”
“陛下那不是想喝桂芙羹吗?臣妾让御厨做了,就直接给陛下送过来了。”兰笙打开食盒,取出汤匙和碗,盛好两碗汤,将其中一碗递过皇帝。
皇帝接过,尝了一口,微微皱眉,“太甜了。还是你那厨房里做的好喝些。”
“很甜吗?”兰笙尝了一口,笑道,“陛下,这桂芙羹就是要这么甜才好喝。我一直觉得洪厨子做得不够甜。谁想到却合了陛下的口味。”
皇帝又喝了半碗汤才将羹匙放下,“洛嫔也洪厨子做的汤不够甜。看来,年青女子都喜欢喝很甜的汤。”
“这倒是,像陛下这样喜欢吃甜食的男子还是不多见的。”兰笙慢慢喝着自己的那碗汤,眉眼压得很低,避开了皇帝挑剔的目光。
“虽然你确实见过很多男子,可是朕却不想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子的人。”皇帝站起来,要继续去看那堆成山的奏折。喝零儿甜汤后,他又精神了一些,可以再多看几本了。
“陛下这话,倒像是拈酸吃醋的女子了。”兰笙笑着笑着,突然咳嗽起来。
“哼,目无尊卑的女人啊,呛到了吧?桌上有茶,快喝点儿。”皇帝也有过这种吃甜食呛到嗓子的经历,所以,他喝甜汤时很少话。
“……陛下……”兰笙激烈地咳嗽了几声,突然唤了一声陛下。
皇帝一转身,就看见兰笙面色苍白、唇边淌血,一只手上举着,指尖滴血,一只手伸向他,未一言,栽倒在地上。
皇帝几步冲了过去,将兰笙抱在怀里,只见人已经双目紧闭,没了气息。“来人!传太医!齐五!传太医!”
皇帝抱起兰笙走进后殿的寝室。将兰笙放在床上,皇帝颤抖双手,为兰笙擦去嘴角的血渍。“兰笙,兰笙,能听到朕话吗?兰笙?”
齐五慌慌张张走进来,后面跟着一脸肃穆的储扬。“陛下,是要传太医吗?”齐五看向床上的锦兰夫人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还不快去,让欧扬筝来!快!”皇帝握着兰笙的手,眼中满是关牵随即他想到更重要的事,“储扬!外面的甜汤,看管好!不要让人接近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储扬离开前,迅速看了一眼,只见锦兰夫人面色惨白,与皇帝交握的手上满是血迹,整个人像是堕入噩梦一般平静。
太医院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,皇帝一见没有欧扬筝,立刻变了脸色。他退开一步,让太医上前为兰笙诊脉,随即喝令齐五带人去欧府请人,就算是抬,也要将欧扬筝抬进宫。
太医诊脉过后,回禀皇帝,锦兰夫人是误食禁物,引发的热肺呕血之症。只要及时服用清凉降火的汤药,便能转危为安。但是,关键是要知道锦兰夫人是误食了什么禁物。禁物之禁,在于因人而异。必须对症下药,才能药到病除。
听完太医的诊断,皇帝心中的怒意渐渐平复下来。他先是传召储扬,让储扬将剩余的汤羹交给太医检查,看看是否有下毒的迹象。接着,传召锦兰的随侍进殿,询问锦兰平日有何禁食之物。今日跟在锦兰身边的人是满月,她进到内室,跪倒在地,眼中满是凄惶,“回禀陛下,夫人平日未曾提过有何禁食之物。只是今日,吩咐奴婢去御膳房点桂芙羹的时候提了一嘴,她不吃桂子。奴婢也不知道,是夫人不喜欢吃,还是不能吃。”
这边,太医检查完汤羹,未发现下毒的迹象,但是听了满月所,年老一些的太医道,“陛下,微臣二人看过这盅汤,里面放了桂子,想来便是夫人突发恶疾的原因。”
“岂有此理。”皇帝质问满月,“你家夫人既了不吃桂子,为何这汤里还有桂子?”
满月哭了出来,“奴婢不知道。陛下,陛下请相信奴婢,奴婢真的告诉御膳房不能放桂子了,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弄错啊。”满月擦擦眼泪,努力回想了一番,“陛下,奴婢去点膳时,遇到了茗堂的侍婢彤儿,她可以为奴婢作证的。”
老太医听了,接着道,“陛下,据臣所知,制作桂芙羹既可用桂子,也可用桂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