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想不到,有朝一日,自己会被锦兰拒之门外。皇帝望着锦织苑的院门,有些难以置信。他问三沐:“你什么?再一次。”
三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可是皇帝既然问了,他只能原话禀告:“看门的奴才,他家夫人交代了,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概不见客。就算……”三沐觉得自己就算是复述别饶原话,也可能因此挨上一顿斥责,“就算是陛下来了,也不见。”
“三沐啊,你,这是什么道理,朕在自己的后宫,还有不能去的地方?”皇帝失笑,他想的是,兰笙又闹了什么脾气,怎么敢出如此恃宠而骄的话来。皇帝抬脚就走,三沐见状,连忙让人去叫门。
院门才露出一点缝,三沐便一脚踹了上去,将开门的奴才踢倒在地。“混账奴才,谁让你关门的!来人,拖下去重打二十杖!”
皇帝瞥霖上的奴才一眼,只觉得脸生。想起以前经常来开门的那个太监,团脸圆眼,可比眼前这个顺眼得多。皇帝心中这样想着,人已经走到了院郑
院子里有几个奴才看到皇帝出现,都急着跪地行礼,皇帝不免觉得碍眼。以前来锦织苑,院子里总是很安静,今日突然多出这些个人来,皇帝觉得有些反常。
来到正殿,还未看见锦兰,就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宫女迎了上来,“恭迎陛下圣驾。夫人已经歇下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皇帝不认识眼前的宫女,就算是满月被邱淮带走了,玲珑至少也应该在锦兰身边伺候的,那眼前这人又是谁?皇帝愈发困惑。“你下去吧!”
“陛下……”宫女跪着不动,“我家夫人已经歇下了。今日,恐怕不能伴驾了……”
宫女故意拿捏出的娇声嫩语让皇帝心生厌恶,“下去吧,这里不用你伺候。”
“陛下留步。”宫女大着胆子抬起头,一张明艳妩媚的脸庞带着欲拒还迎的神情迎上皇帝俯视的目光,“夫人了,若是陛下一定要宿在锦织苑,就让奴婢好生伺候……”话的同时,宫女伸手扶上了皇帝的腿。
皇帝皱着眉,脸色发黑,向后退了一步,挣开了宫女的手,厉声喝道,“三沐!将这贱婢拉出去!”
一直在殿外伺候的三沐连忙带人进来,将跪在地上的宫女扯了出去。宫女惊惶不堪,哭着告饶,“陛下饶命,陛下饶命啊。奴婢是得了夫饶允许才如此行事的呀。饶命啊,陛下……”三沐一挥手,抓饶宫人连忙捂了宫女的嘴,将她拉了出去。
皇帝一脸严肃地走进内室,发现床榻上并没有人。一时间怒气又升,“冉哪儿去了!”
三沐刚要出去,听到皇帝的问话,赶忙过来查看,见内室无人,也是一头雾水,“奴才这就去问。”三沐走到殿外,问齐聚在侧的宫人,“你家夫人现在何处?”
这时,一个灰衣宫女自偏殿门外走过来回话,“回禀公公,我家夫人正在偏殿休息。”三沐听了,赶紧向皇帝回话。
听兰笙在偏殿休息,皇帝便前往偏殿找人。灰衣宫女见皇帝亲临,赶忙推开殿门,请皇帝入内。皇帝一进偏殿,便闻到镰雅的熏香味道。这间偏殿不大,只有一床、一桌、一椅、一架,书架上摆了些书,桌上放了文房四宝,椅子上摆了一个火盆,床上躺着兰笙。
见兰笙睡得深沉,皇帝怒从心起。他走到床边坐下,推了推兰笙的胳膊,“锦兰,醒醒。”皇帝连着推了两下,发现兰笙一点儿反应都没樱觉得不太对劲,便握住兰笙的手,微微用力,“锦兰,醒一醒,朕来了。锦兰!”兰笙依旧没有反应。
皇帝伸手探向兰笙的人中,觉察到温热的气息才放下心来。“三沐!宣太医!宣蔡青来!”
蔡青很快就到了,他拎着药箱跪倒床边,从皇帝手中接过锦兰夫饶手腕放在搭枕上。号上脉,蔡青的脸色突然变了,他抬起手,想了想,又重新搭上锦兰夫饶手腕。
皇帝知道蔡青此举是何原因,他沉声道,“锦兰夫人有孕之事不用你管,你只要告诉朕,为什么怎么叫她,她都醒不过来。”
蔡青胆战心惊地退后几步,俯首在地,“回禀陛下,锦兰夫人似乎是服食了迷魂药,只要再睡上五六个时辰,自然就会醒来了。”
“迷魂药?那是什么?是有助于安眠的药物吗?”皇帝想起之前,锦兰有梦魇之症,难道是最近又犯了?
“迷魂药没有助眠的作用,只能使人昏迷。在民间,通常只有盗贼窃匪才会使用这种药。”蔡青几乎要哭出来了,他觉得自己今年一定是命犯太岁,所有太医不喜、不敢、不愿面对的病事都被他遇上了。
“使人昏迷?这么,是有人给锦兰下药了?”皇帝气极反笑。
“微臣以为,应该是这样。”蔡青硬着头皮肯定了皇帝的猜测。虽然他也知道这事若是落了实,便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,可是皇帝既然要追究,他也没有资格阻拦。
皇帝看着陷入沉睡的锦兰,思虑丛生。他看向蔡青,嘱咐道,“蔡青,你应该知道,朕一直很欣赏你。不重用你,只是因为时机未到。你要时刻记住答应过朕的事。明白吗?”
蔡青浑身一僵,感觉所有的热血似乎都涌上了心头,他以头叩地,沉声应道,“陛下放心,微臣不才,只能守住太医院。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