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过来,敢情成荫刚才说的末代皇帝,只是淘汰了的计划。
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拍摄的末代皇帝,有些东西,人家外国人能拍,我们自己人反而拍不了。
“那他这次准备拍什么?”林朝阳问道。
成荫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,人家剧本还没写出来呢。”
林朝阳这一问纯粹是想确定一下,他记得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是两部连拍,83年才映的。
李翰祥现在张罗拍,也很合理。
闲话结束,林朝阳还想在燕影厂里散散心,却被谢靳硬生生拉回招待所压榨剩余劳动力。
连续一个多星期,谢靳总算是弄完了分镜头剧本,才算是放过了林朝阳。
可能也是良心发现,知道这一个多星期把林朝阳折腾的够呛,谢靳最后说要专门设宴请林朝阳吃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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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朝阳想着都“设宴”了,怎么着也得是东来顺、全聚德、烤肉宛啊,没想到最后这顿饭还是在招待所的房间里。
“你也太抠了,我辛辛苦苦半个月,你连请个客也这么寒酸?”
招待所桌只摆了花生米、猪耳朵等几样下酒菜,林朝阳忍不住质问谢靳。
“别着急啊,还有菜呢。”谢靳气定神闲的说了一句。
没过一会儿,房间的门被人敲响,谢靳去开门,还真就有人给送菜来了。
来人都是谢靳在燕影厂的老友,成荫、陈怀恺、江怀延,几人手里或端着盘、或捧着盆,真就是来给送菜的。
陈怀恺早年是燕京电影学院的教员,后来调到了燕影厂当导演,后世大家知道他,都是因为他有个儿子叫陈凯戈。
江怀延这个名字林朝阳倒是不熟悉,谢靳介绍他是燕影厂文学策划部主任,属于燕影厂位高权重的领导。
送完了菜,几人也不走,坐那就喝了。
“朝阳,愣着干啥,倒酒啊!”谢靳使唤道。
林朝阳坐下来,不满的说道:“今天不是请我吗?怎么我还成伺候局的了?”
“在座的都是你的叔叔大爷,就你年轻。”谢靳道。
“老谢,你总这么占我便宜就没意思了。”
林朝阳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“给伱改剧本是个苦差事,熬大夜改剧本就算了,还得陪抽烟、陪喝酒,我可遭了大罪。”
“你啊,年纪轻轻却暮气沉沉,还不如我这个马六十岁的老头子。”
成荫呵呵笑道:“朝阳是家,内心敏感丰富,跟你这样的酒蒙子肯定不一样。”
谢靳爱喝酒,在电影圈是出了名的,号称酒圣,千杯不醉。
被老友拆台,他也不生气,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,朗声道:“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!”
在场五人当中,除了林朝阳,江怀延是最年轻的,今年还没到五十,他是燕影厂文学策划部主任,管的就是编剧和剧本这一块。
他看过牧马人的剧本,还看过天下第一楼的公演,对林朝阳在戏剧创作的天分很欣赏。
跟林朝阳喝了两杯酒,江怀延问道:“朝阳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燕影厂来工作?”
林朝阳没想到江怀延有此一问。
到制片厂来当编剧?凭心而论,电影制片厂应该是这个年代里小资氛围最重的单位了,虽然与社会主流有点格格不入,但工作和生活氛围还是不错的。
尤其是编剧和导演这两个工种,在制片厂里手握大权,到哪都被人捧着。
但林朝阳可不想打白工,江怀延想调他到燕影厂来,无非是看中了他的创作实力,可这年头电影制片厂拍电影可都算是集体创作的。
他真来给燕影厂写剧本,有署名,但是没有著作权,纯纯的打白工。
这个时候大家都习惯了计划经济,也没有版权意识,所以没人在乎这些工作成果。
等到八十年代沪美厂的职工们因为著作权问题和厂子打起了官司,这些电影从业人员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林朝阳正打算婉拒江怀延的招揽,就听谢靳说道:“朝阳本子写得好,到制片厂是个不错的选择。不过到燕影厂没意思,要来还得来我们沪影厂。”
“你们沪影厂比我们好哪儿了?”
谢靳的话引来了几个老友的集体讨伐,但也让把江怀延对林朝阳的招揽岔了过去。
酒过三巡,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,江怀延冒着酒气问林朝阳,“我听李拓说,朝阳的厨艺不错?”
李拓的爱人张暖心也是燕影厂导演,不过辈分比在场几位都低。
之前他们夫妻俩都在燕影厂大院这边住,江怀延认识李拓也不稀奇。
谢靳说道:“这个我可以证明,朝阳炸酱面做的不错。”
成荫摇着头挖苦道:“沪人真是没见识,吃个炸酱面还当美食了。”
“炸酱面怎么不算美食?”陈怀恺提出了不同意见,“越是寻常食物,越是难做好。”
他看向林朝阳,懊悔道:“早知道朝阳有手艺,我们何苦还自己张罗菜?”
林朝阳苦笑道:“说好了请我吃饭,你们还打算让我做饭是怎么着?”
“下次,下次有机会一定尝尝朝阳的手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