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得意散漫的驰骋而去,一路开到了海边的工坊里。
把三轮车停进库房之后,季觉就踏着六亲不认的膨胀步伐,推开了客厅的大门:“老师,我回来啦!”
连续剧的声音里,坐在自己专属位置上的叶教授依旧淡定的端着茶杯,明显早就料到小孩儿出完远门扛着大包小包回家时的精神状态,不以为意。
反倒是沙发上宛如卧佛一般的叶纯被这逼动静吓了一跳。
“哎呦喂,这不是季觉哥哥么?”她啃着坚果,瞥眼过来:“好久不见,怎么这么拉了?裤子都开口了,好歹换一条好吧?”
“放屁,我裤子是刚换的!”
季觉冷笑一声,丝毫没有被这酸唧唧的嘲讽所动摇,直接当着她的面摘下手套,挽起袖管来,显现出那遍布双手和小臂的繁复矩阵来。
“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,这是什么!”
季觉恨不得把手直接怼到叶纯的脸上去,翻来覆去的展示:“这可是我出生入死淘来的圣贤同款!
见过吗,见过吗,见过吗?!”
他等这一刻可是已经不知道多少天了。
有道是富贵不还乡,譬如锦衣夜行,人前显圣装逼实乃人生追求中不可或缺的一环。
只可惜,在裂界里实在找不到什么炫耀对象。
先知见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,半天情绪没有,小牛马懵逼,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小安淡定,丝毫不在乎,也只有靠着楼大少提供的那点情绪价值才不至于心态失衡。
如今回到工坊里,那自然是要大晒特晒,向着一直以来都在迫害自己的学姐发起反击才对——诶?
诶?你怎么知道我出了趟门就搞到了天人传承的非攻的?
瞬间的错愕里,叶纯下意识的瞪眼,看向季觉的双手,茫然,疑惑,怀疑,乃至震惊,好像大转盘一样,精彩纷呈。
抓起季觉的手来,反复验看。
端详着那如刺青一般的庄严徽记,神情便渐渐同情起来:
“——那你岂不是不能考公了!”
“……”
沉默突如其来,季觉面色涨红,一口老血吐不出来。
自己历经千辛万苦,好不容易获得了圣贤传承的矩阵,结果你不问我牛不牛逼,只关心我将来还能不能考公了?
好强的攻击性!
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背刺一击,不愧是你啊,叶纯!
“既然这样的话,那我也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……”
季觉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,毫不留情的把她的手甩开,然后,反手从背包里取出路上刚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叠。
正色交向了叶教授:“老师,这是我的论文,路上写的,您看看还有什么可以修改一下的地方。
哦,对了,学姐她那份儿交了吗?我没耽搁太久吧?”
说着,还回头嘲弄一笑。
本来想要看你的表现赏你个二作的,可惜,没有了!
啪!
坚果罐子差点掉在地上。
叶纯僵硬的回头,目瞪口呆,就好像终于看破了季觉的原型一样。
狗!
姨妈,有狗啊!!!
出门在外面你还每天琢磨着怎么卷死我,枉我还给你塞了那么多零食让你多多休息,你对得起我吗!
“放那儿就行,我等会儿看。”
叶教授抿了一口浓茶,欣赏着学生和外甥女之间习惯性狗咬狗的场景,最后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刀:“阿纯的那份应该也快了,是吧?”
叶纯仰天倒下,瘫在沙发上,抹着眼泪再说不出话。
这个家只有我是多余的,对吗?
等季觉坐下来之后,汇报工作才终于开始。
“行了,说说吧。”
叶教授摆了摆手,“难得出门一趟,收获如何?”
“非攻,拿下了。”
季觉抬起双手,想要重新开始炫耀一遍,奈何,叶教授只是扫了一眼,好像便已经确定是正品行货了,没再多说什么,搞得他连想要嘚瑟都没机会。
“嗯,然后呢?”她问道。
“……捎带手,拿到了一个余烬赐福,好像很厉害的样子。”季觉吭哧了一下,羞涩一笑:“一不小心,进阶了。”
“嗯?”
这一次,叶教授微微一滞,端起茶杯的动作都停了,仔细看了一眼季觉没有什么孽变失控的症状之后,便点了点头:“虽然有点快,但倒也不算太离奇,稍后再给你补一补基础好了。
还有呢?”
“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,包括水银工坊里的一些陈设和材料,一些炼金造物。”
季觉乖巧回答:“里面还有一些的赐福,可惜,太久缺失灵质养护,已经全部都退转回原本的状态了。
一会儿我搬上来,还得您帮我看看。
就是数量……”
他犹豫了一下,窥探着叶教授的神色:“可能有点多。”
“多?”
叶教授敏锐的察觉到了季觉话语里某种论文中常见的水分,不喜欢这种含糊的概括:“有点多是多多少?”
“呃,大概是那种铭刻了永恒之门的徽记,扩展了内部的箱子,空间差不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