祟敢这么猖狂?
他们继续骑马赶路,但不知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之前还紧绷着的岳头,似乎放松了许多。
……
扬州,某处隐秘之地。
黑暗之中,一双阴鸷的眼睛突然睁开,血丝弥漫,恨意滔滔。
“吾主,可有吩咐?”
黑暗中,几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,沙哑低沉,显得异常沉重,除此之外,还能隐约听到剥皮之声。
“聂广贤死了。”
画皮主的咬字很重,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恨意。
每一张画皮,都是他精心制作,蕴藏着他的一滴精血,因此当画皮的主人死亡时,他亦能有所感知。
聂广贤的死,对他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损失。
虽然只是二十年前随手布下的一颗棋子,但这些年,随着聂广贤的地位不断提升,对他的帮助也越来越大。
到如今已算是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,具有不小的价值。
然而随着聂广贤的身死,他这二十年间的经营顷刻化为泡影。
原本再集齐三百颗心脏,就能和山君那家伙换一张褪下的虎皮,现在又要再等等了。
画皮主那双阴鸷的眼睛暴射出凛然杀机。
“不管是谁,我都要你付出代价!”
“我要亲手……剥了你的皮!!”
片刻后,他又渐渐闭了那双阴鸷的眼睛,暂且压住心中的戾气。
现在只能希望,他在大乾朝廷中的其他暗子不会被发现,那些人中,聂广贤知道不少。
但他有自信,绝不会有人能从聂广贤口中问出一个字。
而且他还在聂广贤的灵魂中留下了一道禁制,即便聂广贤中了迷魂拘魂之术,只要他试图说出或写出任何与自己有关的内容,魂魄就会自动崩溃消散。
还好,一个聂广贤死了,迟早还会有第二个聂广贤出来。
……
鬼王夜袭青州,太守府前尸山血海,蝇虫漫天飞舞。
白骨撑地,秽血连天。
据说隔着百丈远,那种血腥气都能让人当街吐出来。
数日之内,此事直接轰传天下,引起了轩然大波,玄袍鬼王之名成为了最为恐怖的传说,特别是在青州境内,几乎是不能提及的禁忌存在。
可止小儿夜啼。
此事因为影响太过恶劣,以至于这些年沉溺享乐的皇帝都龙颜大怒,下令钦天监务必在十日内缉拿鬼王。
甚至皇帝还亲自去了一趟太平观,请那位非常神秘的太平观主算了一卦。
卦象显示,作案之鬼王,仍未离开青州。
并且那位鬼王,命格奇异,有欺天盗世之象,若不及早铲除,将来迟早有一日,会影响到紫薇帝王之气。
此言一出,皇帝自然更加心,不仅催促钦天监查案,还从国库中拿出重宝,做为此案之悬赏。
一时间,佛道两家的弟子皆闻风而动。
许多第四境、甚至第五境的隐士高人都纷纷坐不住了,自持本领,来到青州城试图寻到那位鬼王的蛛丝马迹。
然而令无数人想不到的是,不管是占卜扶乩之术,还是驱鬼问幽之法,亦或是各种寻迹追踪的法宝,竟然都找不到那位鬼王的下落。
那位玄袍鬼面,能号令万鬼的青州鬼王,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起初这些人还觉得难以接受,可后来知道,那位如日中天的明王,号称从未失手过的岳翎,自打来到青州之后也是毫无进展,这才心中平衡。
十日破案之期转眼就过去了大半,听说那霸道不可一世的明烈侯,似乎也束手无策了。
府邸中,池塘边。
阿梨在房中练着走阴符箓,次的事后,她也意识到了二爷传授的那些法门其实很厉害,走阴人中的许多秘法,关键时刻都能帮到九哥。
因此小家伙干劲满满,每天都勤学苦练。
院子中,小庆忌也没有休息,而是在努力锻炼着,四寸的小人,在阳光下赤着身,满头汗水,在蹿下跳地给张九阳按腿捶背。
倒不是张九阳压榨它,而是它个人的强烈要求。
这样既能帮主人做事,还能锻炼一下体魄,快些成长,早日达到服用水泽宝珠的程度。
庆忌性忠,且最闲不得,主人让它做的事越多,它就越开心。
只要干不死,就往死里干。
前段时间张九阳带着阿梨去罗田县住了一段时间,可把它一个人给闲坏了,把家里的鲈鱼养得膘肥体壮,还天天扫地除草,和蟑螂斗智斗勇。
威震虫蚁!
张九阳轻叹一声,这也算是用童工了,良心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呢。
“左边点,嗯,再重一点!”
“对了,舒服”
他惬意地拿起旁边的茶壶,饮了一口。
水泽之精小庆忌立刻操纵茶水飞出,给主人满。
嗯,这是在锻炼小庆忌控水之能。
池塘边还插着一根鱼竿,张九阳一边钓鱼,一边看书,看得是二爷的那本记载走阴心得的册子。
这本书共分为两个部分,第一是二爷的走阴经历,记载了许多他给人驱鬼化灾的事情,惊险刺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