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皮主走的是画皮之道,他的神通,几乎都是从别人那里夺来的,虽博大却难以精深。
术数一道,诸葛云虎自认就算是第七境,第八境的人,也未必就能比他,无他,术业有专攻,他们诸葛家世代相传,就是干这个的。
果不其然,画皮主推演许久,并未发现异常,他终于又迈开了步伐。
岳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老狐狸,终于进套了。
……
扬州城。
张九阳已经换回了白衣,头戴玉冠,腰悬玉箫,好似王孙贵族,说不出的潇洒风流。
白衣张九阳,黑衣阎罗,两者之间天差地别。
任谁也不会想到,刚刚在扬州城中掀起了一场血腥杀戮的阎罗,和此刻翩翩玉公子一般的张九阳,会是同一个人。
猖兵都被收了回去,阿梨也钻进了阴偶。
这场对画皮的血洗终于暂时告了一段落,杀孙明玉是计划之外的事,虽然和万符楼结下了血仇,但张九阳并不后悔。
我一个黄泉邪祟,嚣张一点又有什么问题?
万符楼要真是烂到了骨子里,他甚至不介意联手黄泉邪祟,来一次灭门行动。
送你们父子地下团聚。
等等……我怎么好像越来越像反派了?
张九阳摇头轻叹,果然是近墨者黑,和那群邪祟待久了,自己也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。
但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恶人,倒真是痛快。
孙明玉死了,魂飞魄散,苏灵珊想要自尽,被他打晕,命猖兵送到了正在给柳子锋治伤的医馆。
相信她醒来后,见到重伤的柳子锋,必然是狠不下心去死了。
至于柳兄,张九阳也留下了一瓶疗伤的灵丹,按时服用,再加大夫用药,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。
只是身的伤势好去,心灵的伤痕难消。
对此,张九阳也爱莫能助,只能希望他们能互为依靠,挺过此关。
一刻时后。
张九阳飘然入沈家,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但走到门口时他眸光一凝,身子微微一顿,却不动声色地推开门。
屋内黑漆漆的,没有任何人。
他淡淡一笑,朗声道:“阁下既然来了,又何必再躲躲藏藏?”
一边说着,他一边默运掌心雷秘法,掌中积聚雷气,却引而不发,只待敌人出现便是雷霆一击。
然而四周空空荡荡,无人回应。
张九阳摇摇头,脚尖一点身子盈盈飞出,来到了院中。
眼见张九阳就要离开,一道娇媚的声音终于响起。
“郎君好细腻的心思,那根夹在门缝中的发丝,连奴家都没有发现呢”
一道身影出现在张九阳的房间中,由透明逐渐变得凝实,一袭红色长裙,长发披散,裙纱很薄,几乎是半透明,隐约可见那白皙曼妙的娇躯。
她最漂亮的地方是那双手,白皙如玉,手指纤美修长,握着一张完整的白虎皮,正在穿针走线,手法异常娴熟,几乎是巧夺天工。
张九阳心中一沉,竟然是绣娘!
“这白虎皮非常珍贵,要每隔七日便用死人的发丝缝补一番,否则就会渐渐流失灵性,最后变成一件死物。”
“郎君就把这虎皮垫到床下,真是暴殄天物呢。”
她宜嗔宜喜,似是埋怨,又似是撒娇。
张九阳却是一阵恶寒。
原来如此,是这张虎皮把她吸引来的。
这张白虎皮颇为邪异,人披后会变成猛虎,拥有驭风、慑服伥鬼等神通,但也会兽性大发,逐渐迷失,受人操纵。
张九阳得到后便一直带在身边,因为虎皮太大不好放置,便让阿梨吞下,却不想过了几天后,阿梨就觉得肚子不舒服,十分闹腾。
他便把虎皮暂时先放到了房间的床底下,想着等画皮主一事结束了,再去和诸葛前辈请教一下该如何处理这张皮。
平时他也严禁任何下人私自来屋中打扫,再加有五雷符镇压,倒也没生过什么事。
却不想,那绣娘似是能感知到这张皮的位置,一直追到了这里。
想到此,张九阳目光一动,道:“那日你假扮阎罗,看来不只是为了祸水东引,还是为了潜入府中好确认这张虎皮的位置。”
“只是当时府中戒备森严,你又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,所以只是先记下了位置,并未取走。”
绣娘娇笑一声,道:“厉害,不愧是那天唯一看出了破绽的人,那你不妨再猜猜,那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?”
顿了顿,她轻轻撩起裙摆,露出浑白如玉的大腿,妩媚道:“猜对有奖励哦。”
张九阳冷笑一声,道:“那就猜一猜,我想,是为了唤醒某个重要的暗子,此人地位颇高,而且和阎罗案有关,必然是当时钦天监中的一员。”
绣娘顿时笑不出来了,面色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要不要再让我猜一猜,那个暗子是谁?”
绣娘深深望了他一眼,道: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张九阳轻轻一叹,道:“起初,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,那日伱假扮阎罗,藏在棺材死尸中固然巧妙,但也十分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