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朗师叔,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呀,宗门里发生了什么事,我这个作为大师兄的,难道不该知道吗?”
玄锦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,不笑的时候,他看起来还是挺严肃的。
他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,泰山崩顶也能面不改色的气度。
就算面前站着的人是他们天云宗的长老,就算玄锦见到他,也得尊称他一声师叔,就算朗逸仙尊已经跻身登仙境。
但他可不会就这此服软。
听着玄锦的话,朗逸仙尊的脸色变了又变,目光也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好几遍。
而后又突然笑道:“玄师侄,你可别开玩笑了,老夫也就是随口一问。既然你回来了,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。”
可随即话语又变得严肃起来,“但不管怎么样,若是有谁想要对宗门不利,老夫也绝对不会容忍。”
“至于那种会危害宗门的弟子,到底是留还是不留,师侄你心里也定跟明镜儿似的,应该也不用老夫多操心。”
前后两句话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,宗门宗规有明确规定,他确实不能再插手,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坐视此事发展。
众人听到朗逸仙尊这句话,皆是倒吸一口凉气,他能如此说,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,这一点谁也无法否定。
现任掌门褚嬅仙尊闭关期间,他的实力在宗门内当属第一,若他想做什么,宗门内无人能阻拦。
说来也奇,这朗逸仙尊是最近两个月才突破登仙境的,而他之前在谪仙境足足有百年之久。
一朝入登仙境,他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,但,明面上玄锦他们虽然唤他一声师叔,可到底他并非上代掌门铃音仙尊的徒弟。
而上代掌门唯一的徒弟,便只有褚嬅仙尊,朗逸仙尊的师尊是上一任掌门铃音仙尊的师弟。
“弟子谨记师叔教诲。”玄锦拱手道。
说实话,玄锦对这位师叔的印象并不好。
他年少时就拜入宗门,褚嬅又不怎么理会宗门事务,所以这养孩子的事情便交给门内的长老们。
长老们大多有自己的弟子,对于他们几个,管的都不会太严,唯独朗逸不同。
他不仅对他们几个掌门弟子和其他弟子们一视同仁,甚至还会更加严苛。
这倒不是说他人不好,只是他过于严苛,做事也尤为古板。
幼时,玄锦不过只是想在书阁多待一会儿,便会被这位师叔斥责。
还有他以前,不喜欢和其他弟子对剑,便总是一个人私下练剑,然后就被他这位师叔给拉过来,让他当苦力和其他弟子挨个对剑。
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。
朗逸颔首示意,既然他交代之事已然言明,留在此处亦无必要,旋即便转身向自己居所的山峰疾驰而去。
这长老既已离去,底下这群弟子更是茫然无措。
玄锦的突然出现,着实令他们有些手足无措,甚至不少人都心生退意。
“大师兄归来,朗逸仙尊亦已离去,我等是否还要继续?”有人在人群中低声问道。
“继续作甚?莫非未曾听清玄锦所言,谁敢闹事,便将其逐出宗门。”
毕竟作为未来宗门的继承人,玄锦的确有此权力将闹事不安分之人逐出宗门。
这些人皆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进入宗门,若是此番被逐出天云宗,不仅不会被任何宗门收留,甚至可能前途尽毁。
见这些人交头接耳,甚至不少人都打算放弃,白玖不禁攥紧了指尖,心中恨意愈发浓烈。
如此大好机会就这般被破坏了,这可是千载难逢之良机。
下次是否还有机会将徐子寰逐出宗门,实难预料。
他不过是个实力不济、天赋平平、诸事皆无所长的废物,有何资格成为掌门弟子。
他只是心有不甘,为何自己想得到应有的待遇,竟是如此艰难。
“大师兄,关于徐子寰之事,师兄有何打算?”白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,蓦然开口。
听到白玖发言,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他,不少人都对白玖暗自钦佩,竟敢在此时提及徐子寰。
玄锦的目光冷冷地扫过白玖,原来是他。
经过这段时间,他逐渐回忆起前世的一些记忆。
前世,在收徒大典上,褚嬅的确收了两名弟子,其中一人便是白玖。
只是前世他与白玖并无太多往来,也无仇怨,所以交集不深。
唯一的印象是,白玖最终站在了溪言那一边。
而这一世的收徒大典上,他自以为夺得头筹,在一旁沾沾自喜,受人吹捧的模样,仍历历在目。
他的实力倒是不错。
若非徐子寰,恐怕如今成为他六师弟的,便是白玖了。
只是,今生他们并非同门师兄弟,他此话问的属实僭越,那自己也无需对他过于谦和忍让。
“我如何处置,与你何干?”玄锦眉目高挑,不置可否。
白玖面色一滞,他万没料到玄锦会如此毫不留情地驳回他的话。
“我,”他话语梗在喉间,吞也不是,吐也不是。
随即玄锦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还站着的弟子们,沉声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