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鱼眨巴眼,她懂了,又没懂,总之够玄乎,不在她能理解的范围。
不想了,费脑细胞。
陆惊漠手指无声点着床板,心中感叹,世界还真是玄妙。
曾经他以为世界上无神,无鬼,甚至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。
可是知道小鱼儿遭遇后,他的三观颠覆了,这会知道这个世界和别的世界还有着似有若无的联系,只剩感叹。
身为普通人类的他,实在过于弱小,有些不甘心。
皇宫里,凄厉的惨叫声持续,一个又一个宫婢内侍被拉进阵法圈里。
顾严脸色黑沉,麻木看着这一切,他听从老祖遗志帮助无妄复活公主,再夺回大乾王朝。
这一切的一切基于无妄是个好人,善待百姓和普通人的前提下。
对于他来说,花朝也好,大乾王朝也罢,其实都一样。
只要上位者不苛待百姓就行。
可现在这一切是什么?
以前无妄夺人气运,虽无耻,但也可以理解,毕竟想要做成一件大事,有点牺牲在所难免。
可这样的大肆掠夺,早已不是牺牲一点可以解释的了。
而是妥妥的邪恶。
他看向一边的司云归,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,从容看着这一切。
莫名的有点可怕!
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?
在看那些抓人的侍卫和奴仆,虽然他们在抓着人,但个个脸色煞白,神情麻木,犹如傀儡一样做着同一件事。
他们应该也不想做吧!
但不做不行,因为不听话就会被丢进阵法里。
“爹,你身体不舒服?”
顾浔刚巡宫回来,一回来就看到他爹脸色苍白的在发愣,不由关心问道。
顾严缓缓侧头看去,只见他的大儿子一脸轻松笑意,心里一咯噔,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自在的?
“浔儿,你觉的大师这样做,对吗?”
顾浔眉头一皱,看向四周,回头小声说道:“爹,怎么可以质疑大师,今儿这……确实残忍了一些,但想要有所成,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。”
顾严呵呵笑了出来,牺牲在所难免,以前无妄夺那些天之骄子骄女气运时,他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大概那时是一个一个夺,他不觉的有什么,所以也认为牺牲在所难免。
可现在看到同时这么多人被夺气运,他心里不忍了,说到底不过是伪善。
终究还是变了味,而他好像也错了。
难怪老妻和小儿子要和他对着干。
也不对,真正对着干的从来只有小儿子,老妻是因为女儿的死,才突然变的。
女儿啊!
他抬头看天,那时他不认为他们做的有什么错,反而认为做的全是对的,既然能牺牲别人,那么自己又怎么可以徇私。
所以毫不犹豫把她交给了无妄。
错了,他大错特错!
顾严整个人突然像老了几十岁一样,他摆摆手,“你去忙吧!爹去休息一会。”
其实现在的他更想回家,好好看看小儿子,但却出不去,因为无妄给整个皇宫布了一个困阵,只能进不能出。
顾浔皱眉看着爹的背影,只觉爹好像变了,心中隐隐有些担忧。
司云归嘴角始终噙着笑,扫了眼顾严离去的背影,轻轻哼了一声。
这个时候良心发现,是不是太晚了点。
无妄坐在皇宫最高处接收着夺来的气运,他心里很急,很急。
大乾皇陵钥匙丢了,他如果不尽快拿回来,恐生变故。
但现在又根本走不开。
还有花单阳和嘉宝必须尽快坐上帝位和后位,只有这样,他才有机会唤醒她。
只是机会不大,因为国运只有花家这一半,另一半在陆家那边。
陆惊漠真是处处给他惊喜,居然能舍的下陆羡,直接断了羁绊。
嘉宝现在是一点陆家气运也沾不到了。
眼睛看向大阵处,希望这夺来的杂运能弥补另外一半国运。
只是不太够,这些奴仆身上的气运终究还是太少了。
论气运强的,百官和其家眷倒是可以,但如果将他们都抓了,到时就没人来做事了。
那么这天下就得乱。
不行,他要还给她的是一片大好河山,而不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江山。
若能抓到陆鱼就好了,纵观整个天下,没人比她的气运更好。
一瞬间,后悔涌上心头,当初在她三岁时强行夺取就好了,哪怕不能得到全部,只得十之一二也是好的。
*
山谷里,正在钓鱼的陆鱼不自在的往后看了看,总觉得有不怀好意之人正要算计她。
“小姐,浮线沉了,快拉。”林如泉抱剑立在一边,提醒道。
陆鱼手腕轻轻一动,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到了手里。
陆鱼欢快的从钩子上取下鱼放进竹篓里,林如泉拿起一段蚯蚓套进钩子上,陆鱼一甩杆,钩子没入水里。
静静等待鱼儿上钩。
林如泉不是很能理解,那鱼那么小,刺还多,并不好吃,怎么小姐钓的这么开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