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看了,这种玩具不是我们玩的。”
陈辉拍了拍黄淼,对着内厅高声喊道:“姜师傅!”
“哎哎哎,是谁呀?!”
姜厚发应和着从内厅出来,额头上还挂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木屑。
“是我啊,陈辉。”
“嗯...陈辉?”
姜厚发可以算是这个年代的技术宅。
除了上门量尺寸和送货安装,其他时候基本都在家里赶工。
看陈辉面生,听名字也没有激起什么印象。
“陈辉!村东头上坡路那边,陈年发和徐小香的儿子。”
“陈...哦!年发哥的儿子啊,你怎么这么大了?”
姜厚发用手在自己的腰间比划,又抬头看看陈辉。
他印象中的陈辉,也就陈小明那么大。
“姜师傅,你别光顾着赚钱,也出门走走啊。”
“我那么大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陈辉热络的说着,把带来的半斤大白兔奶糖递过去。
看了看四周问道:“连英婶呢?”
“她去村社打桥牌去了。”
“来就来,怎么还拿东西?东西我不要,说吧找我什么事?”
姜厚发把陈辉的手推开。
“这又不是带给你的,这是带给婶婶的。”
陈辉把东西放下,在姜厚发处理木头的内厅看了一圈。
姜厚发正在打一张大约一米五乘两米的木床。
床头雕刻的纹理,即使穿过了几十年的时光回头来看,还是会觉得好看。
“想做个床?”姜厚发询问道?
“想!”陈辉点点头。
盘算了一下自己需要新做的东西。
家里的衣柜看着还有七八成新的样子,暂时就不换了。
自己现在睡的床一米一都不到,一个人睡还可以,两个人实在挤了点。
父母留下的床倒是大,安文静也不介意,但是一翻身就嘎吱嘎吱的响。
就冲这一点,它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婚床。
“除了床,我还想打一张新的大圆桌,再整六把凳子,我家里原来的高凳子,到时候您帮我锯短一些呗。”
“嗯...您要是有空,就帮我再打两個摇椅。”
“好!”
姜厚发拿了个本子,把陈辉的要求一一记录下来。
放下本子,又拿了一本台历出来。
翻了几页之后才抬头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要?”
“下个月初六,不对,不能初六,初五或者初四吧。”
“......”
“怎么了?你为什么这样看我?”
姜厚发重重呼出一口气,把手里的台历递过来。
台历上密密麻麻记录了要交货的人家。
陈辉往后翻了翻,距离自己最近的空格在五个月以后。
“哇!姜师傅,你这一年得赚多少钱?”黄淼凑过来看。
这密密麻麻的订单信息,每一笔后面都是钱。
钱多钱少,黄淼一个外行是看不出来的,但是他看出了这当中的安稳。
这种安稳,是靠海吃海的人永远都得不到的。
而且,姜厚发的那些工具,看起来都很好玩。
“赚的不多,都是辛苦钱,想招个接班人都招不上。”
姜厚发笑笑,跟陈辉说了一句“有空着的日子,自己选一个填上名字,提前一个月来交定金。”
然后又继续去弄他的木床去了。
“感兴趣啊?来拜师不?姜师傅年龄大了,最近在收徒。”
“听说我们村不少人来拜师都失败了,你要不要试试?”陈辉小声问道。
不赚钱是不可能的。
别的不说,姜厚发给两个儿子在县城都盖了楼房,这事全村都知道。
后来但凡有人来借钱,姜厚发的说辞都是“钱都给儿子盖房了,还欠了一些没还。”
“不少人都失败了,为什么?姜师傅的要求是什么?”黄淼问道。
陈辉摇摇头,“不知道啊,去问问呗。”
黄淼点点头,走过去笑嘻嘻问道:
“姜师傅,你看我怎么样?我平时还挺喜欢捣鼓这些东西的,家里的家具什么的坏了,我也会修修整整。”
“真的?”
姜厚发停下手里的动作,认真看了看黄淼。
长的还算精神,从刚才一进来也确实就表现出对自己的工具感兴趣的样子。
“你来试试,把这个地方修圆润一点。”姜厚发把手里的工具递给黄淼。
黄淼接过工具,二话没说,俯身修整起雕花床头的图案来。
虽然不熟练,但也一点都不怵。
一不小心修重了一刀,心态也没崩,稳稳当当的把边角和过渡都修了。
“真难看!”
陈辉刚想说黄淼做的不错,姜厚发无情的吐槽就已经说出口了。
“姜师傅,再给一个机会呗?”黄淼笑道。
“拜师的话,我这边的要求是这样的。”
“未来三年都不能结婚,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学艺。”
“学艺期间你要住在我家里给我干活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