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骨即将开始。
青铜小门正在慢慢闭合。
只听得者行孙破口大骂,门内的猴子们不要命的往外冲,我把枪杆横在胸前,拼死将它们抵住。
大嘴和娜仁也一起上前帮忙,随着铜门闭合,几只来不及缩回去的猴爪被硬生生夹断。
紧接着山体震颤,雕骨台犹如色盅摇动,里面传来一阵阵恐怖哀嚎。
以者行孙的身子骨,这次估计是活不成了。
大嘴说:“就他那样,还叫者行孙,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。今天就算他把孙行者请来,老子照样收拾。”
我说:“你可别吹了,快点让娜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。”
“嗯。”
大嘴应了一声,躲着绿液小心坐下。
娜仁赶紧撕下衣角的一块碎布,开始给大嘴的胳膊进行包扎。
雕骨台中的震动还在继续,我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这次雕骨的时间也太长了吧。
不对……
我忽然感觉到,我们所处的祭祀龟室,也在轻微的颤动。
颠簸将绿液溅起,把我们的衣服烧出一个个窟窿。
“小心腐蚀液。”我急忙提醒他俩。
大嘴看向四周,说:“咱们这里怎么也开始震了?”
隐约间,我听到雕骨台中者行孙的声音:
“你们……也别想跑,留下来……给老夫陪葬吧……”
看来是他身困其中,无法出来,这才打开自毁机关,拉着我们三个陪葬。
说话之间又是一阵剧烈震动,伴随着刀劈斧砍的锯矬声。
我说:“这是山体岩层断裂发出的声响,问仙琅嬛……就要塌了。”
大嘴一听,整个人都懵了,说:“这可往哪跑啊,咱们就算不被活埋,也会被溶成老母鸡汤啊……”
咔咔咔
头顶传来三声巨响,完全将大嘴的声音盖住。
混乱中我抓住娜仁脚踝,拼命将她护在身下,待我抬头看去,只见拱顶上赫然出现三道裂痕,一直延伸到地面。
无数泥沙碎石从里面涌出,飞溅的到处都是。
“陈大夫,找一个往里钻吧,再不钻就真来不及了。”
大嘴说的没错,现在的情况,必须要向裂缝之中逃亡。
不过……求生之路可不能轻易选择。
我命由我,不由天。
我深吸一口气,对着虚空探出三指。
在我闭眼的瞬间,绺子坟起伏的山势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。
山体的每一次震动,在如今看来,都成了这座大山的脉搏。
山有山脉,地有地脉,水有水脉,世间万物,皆有阴阳虚实,起起伏伏,所谓诊山望水,就是跳出天地,俯瞰这世间万千变化……
“陈大哥,快选啊,”娜仁指着身后,“那边已经全塌了……”
“等等,再等等。”我额间冒出冷汗。
大嘴说:“陈大夫,你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呢。”
我说:“你懂个屁,山体每次震动都会改变裂缝内部的走向。现在看是活路,下一刻就是死路。”
“那怎么办?留在这给者行孙那老头陪葬?”
我闭着眼,说:“死不了,走这里。”
说完我伸手指了指。
那是一面完好无缺的墙面。
大嘴哭笑不得,说:“陈大夫,你倒是睁眼瞧瞧啊,这是墙,哪里有路。”
大嘴话音刚落,几人只觉脚下一震,似有鲸鸣龙吟之声从地底传出。
接着就听一声闷响,墙面忽而裂开一条缝隙。
大嘴一愣,对我比了个大拇指,“陈大夫你真是这个。”
“别贫了,我开路,娜仁跟上,大嘴你殿后,快!”
我们一行人钻进缝隙,侧着身子在山缝中艰难前行,锋利的石刃将我们身上的棉衣刮破,前胸和后背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,也不知过了多久,山体的震动慢慢减弱,最后重归平静。
我猜测整个绺子坟的地势都会因为这次震动而改变,这条裂缝到底通向哪里也是未知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又走了一段,终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,我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山洞中。
“呼呼呼,憋死我了。”
地缝中空气浑浊,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宽阔点的空间,大嘴张大了嘴巴,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……
“呕”
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干呕,“这他妈的什么味。”
我也闻到了,那是一种腐尸才有的恶臭,稍稍吸入一口,就呛得人嗓子眼发苦。
娜仁表现的极为小心,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。
娜仁是蒙古族,从小就接触过很多野生动物,对它们的习性甚至粪便气味都比较敏感。
我小声问:“娜仁妹子,你知道这是什么洞?”
“野猪。”
“啊?”
我张大了嘴巴,却没有发出声音,心说老子这时运也太差了吧,喝口凉水都能塞牙。
刚从问仙琅嬛里捡回一条命,怎么又钻进野猪老窝了。
其实也不能怪我们运气差,刚建国后的大兴安岭地区就是那样,野生动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