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地,罗格感到皮肤如同针扎一般刺痛,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。
四周的空气变得灼热无比,木屋仿佛被烤箱中的红光所笼罩,那光芒透过眼皮,在罗格的瞳孔中不断闪烁。
肉香伴随着噬咬的声音,如同无形的魔爪,挑逗着他的嗅觉,引诱着他向巴巴亚加走去。老巫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坩埚的边缘,一圈圈绿色的涟漪从中心扩散开来,如同毒液在水中蔓延。
在他的意识视界里,绿色的火焰如同鬼魅一般向他扑来,那火焰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,跳跃着,扭曲着,似乎想要将他吞噬。他的潜意识不断发出惊悚的预警,告诉自己这火焰的危险性。
在这虚幻的火焰中,罗格看到了无数婴童和小男孩的手脚,他们的头颅相互堆叠,相互吞噬,不断地胀裂……
火舌随着他们无声的嘶吼,变得更加狰狞,仿佛要吞噬一切。最后,炸成火气,循环往复。
罗格试图控制自己的精神力,将火焰驱逐出去。然而,黑紫色的精神海恍若一潭死水,无动于衷,只能被动的迎接烈火的到来。
此刻,他才真正意识到,巴巴亚加对他发起了精神攻击。那肉香,那噬咬声,那绿色的火焰,所有的一切,都只是一种假象,或许连他看到过的场景,也是假的。
罗格心中有一种预感,如果被这绿色的火焰点燃,他的身体真的会被烧熟。然而,他无法像巴巴亚加一样随意调动精神力,甚至能够变幻它们。他只能在这恐怖的火焰中,孤独地挣扎。
深沉的海洋静悄悄的迎接火焰的到来,轰的一下,海面腾起一片油绿色的火光。罗格忍不住闷哼一声,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,仿佛被火焰的热力穿透。
鸡脚木屋似乎感应到了某种食物的气息,它欢快地摇曳起来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盛宴庆祝。
藏在木梁的黑猫,双眼射出锐利的金光,它恶狠狠地盯着角落里的小孩子,贪婪的目光紧锁在罗格身。它的爪子下意识地亮出来,准备随时分走自己喜欢的肉食。
笼子里的长耳朵也跳过来围观,它心中的声音带着兴奋和不怀好意:“这个可恶的小巫师,终于要被巴巴亚加婆婆做成肉汤了!不知道巫师味道的莴苣怎么样?”
它那三瓣嘴蠕动着,目光贪婪地盯着罗格的脊椎骨。如果老房子没有被烧毁,一条完整的脊椎放入木篮中,只要一天,就能变成脆嫩可口的莴苣。
但现在,新房子还需要更多的血肉才能成熟,木篮子可能要几十年后才能长出来。它只能用自己的门牙,一口一口地咬断脊椎骨,享受这难得的美味。
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贪婪地颤动着,它们已经把罗格当做了可口的点心,等待着下一刻将他吞噬。相互之间甚至已经有了具体的分配方案,都能找到自己钟爱的部位。这些家伙还可以趁着木屋没有新住户,尽情地多吃一些。
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罗格的倒下,他们好似已经拿着刀叉,等待食物出炉。
然而,作为料理大厨的巴巴亚加同样痛苦。她并不是有意用精神火焰攻击伊凡。
她的规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:只有那些家务做得不尽人意的孩子,才会被她扔进坩埚,捣碎、煮烂。
可是,她太饿了!
木屋本就是她的能量仓库,好似骆驼的驼峰,给自己储备食物。她原本还藏着一些“精品零食”,在床下的箱子里,那是她的小秘密,她的珍宝。
然而,一场大火将她的食物储备一扫而空,最后只剩一碗蘑菇汤慰藉饥饿。
“我好饿啊!”巴巴亚加痛苦地剃掉手骨最后一点肉,抽出血筋,用骨头磨牙,以减轻饥饿的感觉。
她的眼睛绿油油的,盯着罗格,那长长的尖鼻子一抽一抽,透露出她的渴望。
“伊凡是个好孩子!”巴巴亚加在心里重复着,“可婆婆实在太饿了!”
她试图安慰自己,暗示自己并没有违反规则。毕竟,她并没有将伊凡扔进那沸腾的坩埚。她只是因为饥饿而陷入了一种狂乱的状态,精神波动不稳,不小心波及到了屋内的孩子。
然而,规则就是规则,不容质疑。
一旦她践踏了那神圣的规则,就必须承受违规的代价。
那只醇厚微辣的手掌,实际是她的右脚。她疯狂地咬断脚踝,共享着罗格记忆中卤肉的美味。
巴巴亚加十分享受,她不知道什么样的调料,才能熬煮出如此诱人的肉块。
灼热的火焰不断地炙烤着罗格的身体,巴巴亚加也同样被火焰吞噬。她在赌,赌自己那钢铁般的身体,一定能战胜面前的小孩。
“好伊凡,婆婆真的很抱歉。”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,却只碰到了光溜溜的头骨,“哎呀,头发忘戴了。”
她试图去摘墙的头皮,明天伊凡肯定不能做家务了。
巴巴亚加刚伸出手,全身突然变得滚烫起来。她的铁齿铜牙呲呲作响,干枯的脸皮满是水泡。
“怎么可能?”她扭头去看伊凡,小男孩只是全身红烫,满身大汗,头顶冒着阵阵白汽。
在精神层面的较量中,油绿色的火焰凭借其灵动性确实占据了优势。然而,罗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