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岚见陆宁神色不对,很快把人请了过来。
陆宁将药方连同药渣,一起交给了邹大夫。
邹大夫仔细检查完,一头雾水。
“少夫人是怀疑什么?这副药方在老朽看来,没什么问题。”
陆宁伸出一只玉手。
“那就再辛苦邹大夫再帮我号号脉,看看可否有其他异常。”
号脉之后,邹大夫的诊断依旧如初。
“从脉象来看,少夫人风寒日久,身子是弱了些,只需将养些时日便好。旁的,倒是并无大碍。”
一具健康的身体才是复仇的本钱。
由不得陆宁不在意。
可和其他大夫不同。
邹大夫在坐诊回春堂之前,曾经在父亲的军营里当过军医。
不但医术高明,还见多识广。
他都觉得没什么问题,莫非真是她想多了?
不,直觉告诉陆宁,上辈子她死之前的症状绝对不寻常。
另外,她也没忘了当时江行川曾说过她时日无多。
那么笃定的语气,不会作假。
“邹大夫,有没有一种病。初时让病人身体虚弱,缠绵病榻。病程日久,身上的血肉还会一点点爆开?”
“倒是闻所未闻。”
邹大夫醉心研究奇难杂症。
“少夫人从哪儿得知这种病症的?可识得那病患?老朽倒是想前去一观。”
陆宁笑笑。
“倒是不曾见过,只是在茶楼偶然听人说过几嘴。”
邹大夫面上难掩失望。
“可惜了。”
并非不相信邹大夫。
陆宁还是专门挑了时间去了其他医馆。
这些大夫的诊断结果和邹大夫如出一辙。
只不过有个大夫无意中提醒了她一句。
或许上辈子她得的并非是病,极有可能是毒。
可陆宁又让人将经手她风寒药的大夫、丫鬟以及器具全都检查了一遍。
依旧一无所获。
一时之间,陆宁有些头疼。
若当真如此,是不是代表着这毒极其难得。
思考了半个时辰,陆宁也没什么头绪。
所幸她不是杞人忧天之人,只能先将此事放放。
开始派人寻找江源的弟弟和儿子。
令人挫败至极。
沈达带人翻遍了整个京城,都没找到二人的踪迹。
陆宁闻讯难掩失望。
从京城到泉州最晚二十天也能到。
快如范老七,不到一个星期就到了。
就连城门那边的通行录上都没有二人来过得痕迹。
会不会这对叔侄还未进京?
江老夫人和江行川不会放弃逼她认江子淮当嫡子。
只有找到江涛叔侄才能一劳永逸。
绝了江子淮当嫡子的机会,彻底毁了昌平侯府的未来。
“沈叔,多派些人去京郊找找。另外,在城门也安排几个咱们的人。”
她不想放过任何机会。
“是。”
沈达顿了顿,又道:“小姐,先前买下的三间铺子,您可有了打算?”
陆宁从江行川手里低价买来的铺子地段极好。
近来铺子关了,已经有人开始打探起了铺子的新买家。
“不急。”
她记得再过个十来天,宁国第一皇商冯毅将会收购那三间铺子所在的半条街。
上辈子,冯毅的报价极其大方。
江行川没要银子,反而借着冯毅搭上了刑部尚书。
之后在将军府和外祖家的庇护下,一路高升。
这辈子她要毁了江行川这块敲门砖。
沈达还是觉得这么空着可惜。
“小姐,咱们暗香阁最近生意不错,也该扩一扩了。三间铺子空着也是空着,您看,把暗香阁迁过去怎么样?”
暗香阁是陆宁嫁妆里的一个胭脂铺子。
半个月前,沈达不知道从哪儿寻来一位技艺高超的西域制香师。
她做出来的熏香,芳香怡人,香味持久。
一时之间,吸引了不少客人进门。
陆宁有些犹豫。
卖给冯毅固然能大赚一笔。
可若是她能借此机会做大暗香阁,何尝不是一个更好的路径。
毕竟,冯毅能当上皇商,靠的也是他极强的赚钱能力。
财能通神。
只有银子在手,做起一些事来更能得心应手。
“行,就按沈叔说的办吧。”
松鹤堂。
江老夫人挥退了丫鬟婆子,连桂嬷嬷都没留。
她急切的走向进门的江行川。
“川儿,你可算回来了,事情办得怎么样?”
江行川神色淡然。
“祖母放心,一切顺利。”
江老夫人很紧张。
“可阿宁今日请了回春堂的大夫进府。你说她会不会是发现了端倪?”
毒害侯府当家主母,蓄意杀人。
不管什么时候什么身份,都是杀头的大罪。
更何况,陆宁身后还有大将军府。
昌侯府这个破落户,可没有与之抗争的本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