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
沈昔青高声道:“府上每个月都会给例钱和灵石,他怎么会没有?”
老李叹气道:“夫人您又忘了。是您断了大公子的这些东西啊。”
“当时老奴询问您,每月给大公子发多少例钱、多少灵石。”
“您说他资质很差,在府上也不出去,给了也是浪费,暂时不发。”
“后来我几次问您,您都没有听完就把我呵斥出去,老奴也不敢发啊。”
沈昔青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想起来了!
又想起来了!
这些的确是她安排的。
可当时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。
自己每日事务繁杂,这种芝麻大的小事,怎么会放在心上。
“那,那吃的呢?穿的呢?”
“也是夫人您说的。”
“一次大公子把衣服弄脏了一些,您就不允许再给大公子发衣服了。”
“还有一次吃饭的时候,您嫌大公子吃相太差,就让他滚出去,不允许他上桌,也不允许给他提供食物,说是要磨一磨他身上底层人的恶习。”
沈昔青继续追问:“那他怎么修炼,怎么生存的?”
老李又是一声长叹。
“大公子平日里会出去打打短工,干些苦力活赚点碎银,也会去后山上摘野果充饥。”
“他的衣服、食物、灵石,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换出来的。”
“他虽在府上,可就没有花费资源。”
“所以老爷、夫人,这账都不用算啊。”
沈昔青突然感觉胸口有些发堵。
这些事情,她是第一次听说。
陈羽在府上也七八年了,万万没想到,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。
陈傲嘴角狠狠抽了抽,良久后方才冷哼一声。
“去外面打工?这是在向我抗议吗?简直有辱我陈府的威严!”
“我们没给他,他就不知道找我们要?”
“就算被拒绝一次两次,他就不能多要几次?”
“他有没有把我们当他的父母?”
老李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化为一声长叹。
他曾数次向陈傲和沈昔青提过,可都被训斥了。
他也曾私下和陈羽说过,让他去和父母要些东西。
可当时只有八岁的陈羽告诉他,这样子会让父母不开心,他不愿这样。
而且能住在这么干净的地方,就已经是很大的幸福。
老李虽然心疼,也爱莫能助。
也许,大公子他走了,才是最好的结果吧。
老李心中暗想,站在一旁不再言语。
陈珊一脚踢开旁边的小马扎凳子,啐了一口。
“父亲别气了,陈羽这家伙一直都性格古怪。”
陈岚和陈露两人也满脸不忿。
“就是,等他回来了,看我不打断他的腿,让他再也不能出去打工,免得我们陈府被人笑话。”
“对对对,咱们走吧,这地方也太寒酸了,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。”
“咱们还是带小风去逛逛街散散心吧。”
“不用管陈羽,他在外面吃过苦,就会知道陈府有多好,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“一个废物,在外面怎么混得下去?没几天就要灰溜溜回来。”
“没错,还是小风好,听话懂事不说,还是个大天才!”
沈昔青看着小风,满脸爱怜,心情恢复了不少。
“走吧,等他回来,我倒要问问他,究竟是什么意思!”
“他想要以这种方式,向我们表达不满?”
“真是让我心寒!”
一行人离开了陈羽的房间。
只有老李留下来。
他弯着腰,把被踢翻的小马扎扶好,环视了房间一圈,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大公子,走吧,走得越远越好,别再回来这里了。”
“这里,不是你的家啊,哎。。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离开陈府之后,陈羽一路朝东而行,直到傍晚时分才钻进了一处深山。
找到个洞穴,点燃篝火,安顿好之后,他扒开自己胸口的衣服。
原本恐怖的血洞,已经完全长好,只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灼热感一直未曾消退,在他四肢百骸不断涌动。
哪怕是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,他也没有丝毫的疲惫和饥饿感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陈羽皱眉不解。
按理说,挖出至尊骨后,自己应该半死不活才对。
上一世他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,才勉强能下地走路。
可现在完全不一样。
他甚至感觉比挖骨之前都要好。
正疑惑间,灼热感陡然加剧,似乎有无尽火焰再往他的骨髓里钻。
每一寸血肉,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被点燃。
无尽的剧痛,在每一条神经上疯狂蔓延。
陈羽痛到大叫,很快栽倒在地,昏死过去。
等到再睁开眼睛时,已经是第二天清晨。
陈羽一个翻身,从地上爬起,走出山洞。
阳光透过枝叶倾洒而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