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金华山和王明被逐出师,修为也尽数被废,从此几乎与仙途无缘。
这修真界便是这般,弱肉强食,强者为尊,下位者的命没有哪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,若是不想摇尾乞怜,只有不断的变强。
只是娄昕舟却还是有些疑惑,阿娇呢?她那日也是在场的,牵扯中心,却是没在殿前看见她。
元真会怎么处理她?
掌门刚刚归山,势必要重新整顿昆仑一番,元真应该不敢杀人,只是阿娇在仙侍面前的表现,免不了招他记恨,也该讨不得好才对。
阿娇修为是三人中最弱的,又是女弟子……
娄昕舟好像有些明白了。
真鉴男子为尊的事实是掩盖不住的,但只消修饰一下,将所有的罪与过全部推到金华山二人头上,说是这两人私定规矩,带头男子为尊的风气,元真就能从中脱出,只余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。但也正因如此,阿娇便成了受害者,不能惩罚。
想清楚了一切,娄昕舟再次看向肖烛。他来得时候似乎带了不少人,在娄昕舟发呆的时候,唐季礼就带着那些人到她们院里去了,而某人依旧高坐殿堂,不为所动。许久又似乎是觉得坐着不舒服,竟然翻身趴在了软垫上,腿也翘起来,那左脚上竟然带着一条银色链子,衬得皮肤惨白,颇有些前世的影子。
“如果要掰正一个性格扭曲的人,混沌,你会怎么做?”
“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,娄主。”混沌回答道,“不是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实现的。”
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语气又带上几分感慨,“吾曾经的主人之一,为改变一人重生近百次,最后也未能成功。”
“他人成功与否与我有何干系?”娄昕舟皱眉,她只知道,这辈子她想要好的结局,自然要带着上辈子待她好的人。毕竟,这一世,她不想和魔域扯上关系,当然也不能让肖烛入了魔。
混沌与娄昕舟思维相通,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,只好说道:
“想要改变一个人,先得成为对方亲近之人。不过娄主你现在只是外门弟子,而他是长老亲传,身份差别太大了。”
娄昕舟也明白混沌的意思,但她可不打算待在真鉴峰,更不要说亲传或者是内门了,日后她必定会去鸾清的,况且元真长老还是那种变态,她定是要将小烛火救出魔爪的。所以,她不能向肖烛靠过去,就只能让肖烛自己跟过来了。
但若是要让作为元真亲传弟子的肖烛离开真鉴峰,跟着她到鸾清去,只有两种可能,要么他自逐师门,要么元真垮台。
但自逐师门背后总会有些碎语,所以,让元真垮台是最好的选择了。只是元真今日让金华山二人当了替罪羔羊,掌门难以抓住他的把柄,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遣了一座峰。
她需得弄出些不可忽视地动静来。
心中有了盘算,娄昕舟再次看向肖烛的时候,那人似乎是被书中的什么逗乐了一般,竟然笑出了声,更加愉快了。
在看什么书啊,这么开心。
娄昕舟很是好奇,据她所知,烛火平常是没有爱看书的习惯的。于是她悄悄凑上前去,也不很近,只放出神识去窥探。
只是不看还好,一看吓一跳,那书上画着一男一女,衣不蔽体,做着引人面红耳赤的事情。
“……”娄昕舟眼睛都睁大了,面上也热起来。
这年龄怎能看这种书?怪不得,怪不得,就是这般养坏的。
娄昕舟只觉胸中有一口气,咽不下去,吐也不行,难受极了。
“这书,娄师妹还看不得。”那悄悄窥视的神识是瞒不过肖烛的,他将视线从手中的书上面移下来,殷色的眼睛看过来,只笑,“还不到年纪。”
你就到年纪了?
娄昕舟给气笑了,小小一团抱起手来,脸还红扑扑的,直直看着肖烛质问道:
“那师兄今年未满九岁,年龄也未到,为何能看这种书?”
肖烛一听就乐了,他跳下椅子来,走到娄昕舟身旁,在她耳边轻声说:
“原是师妹想看啊,可以啊,就当提前学习功课了,我也可以手把手教你呢。”
娄昕舟脸上又增几分热度,她慌忙退开几步,真情实意地无措了。
“不……不用。”
细细想来,真鉴峰的修炼方式能从很多方面看出来。峰里男子为尊的默认规矩,年久失修的书阁,夜里的莺燕之语,不是双修又是什么?肖烛身为亲传弟子,看这种书,当真能算是复习“功课”了。
“师兄为何不去外院看看?”娄昕舟连忙转移话题。
“我去干嘛?”肖烛只笑,摸了摸右耳耳坠,“师尊让我处理金华山的事,又没让我捉贼,我那师弟他要查,关我什么事?”
“……”
事情就这样过去了,唐季礼一行人搜遍了外门弟子的住处,却是什么都没搜到,何柊那被偷的法器几乎是不可能找回来了。
所以,当听见唐季礼带回来的消息时,她脸色又白上几分,她一来丢了法器,二来失了靠山,几乎有些绝望,也顾不上殿前许多人看着,无力地坐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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