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昕舟御剑找到逍遥的时候,就见着那新生的魔种毫无征兆地自空中一落而下,她完全没有想到是这种展开,直接愣在了空中,过了许久才见邵云帆朝她飞过来,少年锁着眉头,衣袂在风中翻飞,刚来就有些着急的抓起了她的右手,开口便是一句。
“用血画的?”
娄昕舟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,用血画效用会成倍增长,况且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伤害,事关人命,她自然选择最优解,有什么问题吗?
邵云帆抓着她的手有些不自觉的紧,方才逍遥还好好的,可是娄昕舟一接近,就从万丈高空直接落了下去,那种反应,就像是受到了不可抗的压制一般。
他好像明白什么了。
魔族在位者对以下统治的魔种有着特定的血脉压制,所以······
娄昕舟居然是现任魔主之女,魔界的少主。
只是上辈子在魔域待了那么久,两人却都没有发现,不过也是情有可原,毕竟上辈子娄昕舟来魔域的时候,在位者已经从苟亓换做了他,所以即便是浑身鲜血,那些魔种对她的血液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。
“师兄?”
那两个虚弋的弟子已经飞了过来,见邵云帆许久没有反应,娄昕舟便轻轻唤了一声。
邵云帆抬眼过去,浅色的瞳孔像是罩上了一层白雾,娄昕舟被他看得一愣,小声问道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邵云帆沉默几息,却并没有正面回答,转而看了看赶来的两人,才轻声开口,“我们下去看看,那魔种掉下去了。”
那两弟子连忙应声,“是,听邵师兄的。”
娄昕舟见自家教主并没有说什么,不知为何,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妙,但现在情形不允许她多问,她也只能掩下心中的不安,跟着邵云帆飞了下去。
几人先前在高空,被还未散去的黑气阻挡了视线,现在突破了那些被染黑了的云层,才见着地面也是一般的情况。
“怎么回事?这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虚弋的一个弟子看着地上弥漫的黑气,惊疑道,“不是我说,它肚子里的黑气还真不少。”
邵云帆也是停了下来,一道金光过去,将凝聚的黑气驱散,才见着地面陷了一个深坑,碎石遍地,只是里面除了有一滩腐烂的坏肉,便再无其他。
“那魔种呢?怎么不见了?”
另一个弟子见着这番景象,语气中有些许慌张,又将自己的灵剑拔了出来,警惕地张望四周,寻找着魔种的身影,生怕它暗中袭击。
“不用紧张,它已经死了。”
邵云帆平声开口,他的声音冷静有力,那弟子听罢才松出一口气,放心地落了地。
几人来到那深坑口,一股臭味便扑鼻而来,虚弋的两名弟子连忙捂住了口鼻,一脸嫌弃地往后退开。
娄昕舟看了两人一眼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两位师兄,这魔种虽然死了,但城里还有许多难民,还请你们前去救治一番。”
她说着又看向邵云帆,后者心领神会,从储物灵石中又取出一沓疗愈的符箓来,那两弟子直接看直了眼。
这年头,符箓这么不值钱的吗?
“因着是凡人,这些符箓一张可以多次使用,麻烦两位师兄了,剩下的你们可以自己留着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
两弟子连连摇头,听见娄昕舟的话,心中顿觉开了花,方才的紧张疲累瞬间清空,接了符箓跳上灵剑便走了,速度不可谓不快。
两人走后,娄昕舟才走上前去,她见过赵韵儿的尸体,也知道那魔种一直以赵韵儿的面貌示人,那女孩是个可怜人,如今却又落得这般下场,心中有些难过,这般经历,便也只能成为孤魂野鬼了,不能往生,只能孤独地徘徊。
邵云帆也走上前去,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,算作安慰,他们不是神明,什么都做不了,何况,这满城枉死的人也并不少。
“走吧,接下来的事交给门派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娄昕舟轻轻点了点头,被邵云帆牵起离开,风徐徐吹过,空气里的怨气已经全部隐去,不见丝毫影踪,随着两人的离去,失去指令和控制的傀儡最终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废墟中才走出些许幸存的普通百姓,他们身上血迹斑驳,衣袖破烂,满身的疲态,试探着望了许久,才大松了口气,瘫软在地上。
满地废墟,斑斑血迹,地上横着没有生命气息的傀儡,人声多起来,缓缓恢复生机,却没人在意,也没人能看见,赵韵儿的尸体边上静静地跪着一个男孩,他不过几岁模样,阳光穿过他的身体,一点一点吞噬着他,男孩却不为所动,任自己这般毁灭。
却是又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后,他似有察觉地回头看去,便见着赵韵儿歪头看他,少女朝他伸出一只手来,嫣然笑着。
“逍遥。”
······
娄昕舟两人自然是先回了方舟,回来见着昆仑的弟子们忙上忙下安顿难民,童月给昆仑发去了消息,不多日便会有内门的弟子来帮着重建沐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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