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可以的......
明明死灵山里的亡灵都不知道自己是谁,但偏偏只有一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,就是那个少年小鬼。
自称是当年的徒弟松子许的少年小鬼。
啊......
好像前后都能解释得通了。
娄昕舟只觉恍然大悟。
要让鬼王不是鬼王,就必须完全忘记自己鬼王的身份,彻底活成另一个人。
所以那少年的小鬼那时才会疑惑自己为何出不去,它成功忘记了自己是鬼王,但千年来,出不去的阴影一直都笼罩着它,所以它才会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是出不去的,是需要别人帮助它的。
“......”
原来是这样啊,从一开始,她遇见的那个少年小鬼就是鬼王本身,那黑影当真只是它怨气的化身罢了。
唐心言也该是被这少年小鬼附了身吧,毕竟它当时离封印破开的地方也不远。
不过,司游是巫蛊门的人吧,并不懂得阵法的知识,为什么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呢?某种意义上来讲,这鬼王当真好厉害啊。
嗯?等等,好像还有一个疑问,那真正的松子许到哪儿去了呢?
“哎,那这就只能是未解之谜了呗。”
薛唐听到南荣念这般说,一下便没了激情,软趴趴地倒在了桌上。
“不过啊,昨天师尊给我讲了故事的后半段,你们感兴趣不?”
三人沉默了许久,薛唐又展开了话题。
“啊,这故事还有后半?”
马子明闻言看过去,虽然是一副嫌弃的语气,但明显偏过来的身体,却暴露了他真正的想法。
“师弟啊,你就不能坦然一点吗?”薛唐看出了他的本意,有些无奈地说道,“小心我不讲了哦。”
“师兄,快些讲吧。”
南荣念轻轻摇了摇头,开口道,也有些无奈。
“好吧。”
见南荣念说话了,薛唐也就不计较马子明能不能坦然了,他喝了口水,清了清嗓子,二人以为他就要开口,却没想到,这人竟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红方木来,当做惊堂木往桌上“啪”得一拍,而后就是一嗓子。
“上回书说到!”
屋里的其他人都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给惊了一下,娄昕舟有些无言地看向了薛唐身后那少了一节的红木椅,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马子明扶额转向了一旁,看样子也是有些无语,只南荣念面不改色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。
“那弟子和师尊都是男儿身,但师尊却对这徒儿动了别的心思。”
“你好好说行不行。”马子明忍无可忍地转过了头来,“一股子茶馆味儿。”
“咳咳,这样讲故事比较有感觉嘛。”
薛唐回道。
“哈?”
马子明十分不理解,他的脸微微抽了一下,见薛唐很是坚持,只能由着他去了。
“话说这徒儿原是巫蛊门下一乡村的普通百姓,生活虽不算富裕,但一家上下十口人都能饱腹,一日他上山砍柴,不幸被困山中,次日清晨回家后却发现自己村子里的人,一夜之间竟然全部失踪。”
“为何突然讲这徒弟的身世?”
南荣念听薛唐讲完了一段,找准时机,打断了他。
“往后听就知道了。”
薛唐笑道。
“还真把自己当说书先生了。”
马子明也笑了。
“咳咳,这徒儿悲痛欲绝,暗中调查许久,调查得来的线索竟然全都指向了这六门之一的大门派同心坞。”
“然后呢?”马子明单手撑着下巴,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“直接讲重点不可以吗?不可能这巫蛊门上上下下几千人都是这徒弟杀的吧?”
“算是吧,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。”
薛唐笑着回道,马子明本来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真地说中了,哈欠打到一半,微微顿住。
“真的?”
“什么叫做算是?”
南荣念问道。
娄昕舟也有些好奇地坐直了身体,之前那少年小鬼,也就是装作自己徒弟松子许的鬼王也曾说过一个原因,师尊为了证明自己有多爱他的徒弟,便屠了巫蛊满门,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,原来不是错觉吗。
“那师尊不是爱上这徒弟了吗?可徒弟始终都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,所以他在得知徒弟来门派的前因后果后,便擅自替徒弟报了仇。”
诶?
娄昕舟得到了个很是意外的结果,有些惊讶。
“所以便有了死灵山那么多怨魂啊。”
马子明感叹道。
......
夜色凝重,腐烂的黑泥咕噜噜冒着气泡,枯木枝被风吹得“吱吖”乱叫,像极了张扬的鬼怪,黑暗中,幽灵的白光影影绰绰,这方空间没有生息,只有令人窒息的死气,和,无数断断续续的、若隐若现的呜咽哭声。
“咕叽。”
不知是谁人踏上了这片泥泞死地,他沉默无声地走了许久,终于停在了一个蜷曲着的女人面前。
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然被黑泥给弄脏了,甚至有些看不出它本来的面貌,只有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