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村长是气得瞪河村长:“河大,你可别乱说,老头子可没有这个意思!”
都活几十年了,还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刨根问底吗?
而且……
“这么简单的事儿,你都看不明白,难怪开河村是越来越差了,你还是赶紧找个能人,把村长之位让出去吧。”周老村长说话很不客气,把河村长气得不轻。
周二爷忙道:“我爹就这个臭脾气,河叔莫气,晚辈给您赔不是了。”
是给河村长行了一礼。
河村长这才没有翻脸。
薛东家看得笑了,道:“这位就是周二爷?前段时日就听周班头说过,今日一见,果然是个儒雅憨厚的人。”
又道:“周班头曾经感慨,周二爷没有继续念书考功名,实在是可惜了。”
周二爷忙道:“没啥好可惜的,就我这学问,根本考不上,还不如留在村里,给老父帮把手的好。”
看来周二就是周老村长的继承人了。
“周二爷,你们周家村的草根,可要卖给我们薛家商行?”薛东家问着,如果周老二办事不错,那他薛家就扶一把周班头家。
毕竟把周家扶起来了,秦家也能在乡里有个帮手。
周二爷看向周老村长,老头道:“薛东家问你话呢,赶紧回啊,看我干啥,我都这么老了,你还想让我啥事都亲力亲为?!”
周二爷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问了薛东家一个问题:“要是秦家拒绝跟薛家合作,薛家可会恼怒?”
恼怒这词用得相当委婉了。
薛东家笑了,摇头道:“我薛家厉害佩服有本事的人,且买卖不成仁义在,我薛家商行谈不成的生意多了,却从不与人结仇。”
周二爷听罢,给薛东家行了一礼,道:“承蒙薛东家看得起,我们周家村一半的草根愿意卖给薛家。”
“成,咱们现在就签契约。”薛东家很快就让薛管事写了两份契书,而上头写了一条是‘周家村要卖一半的草根给秦家’。
周二爷看后,没有异议,签字摁手印了。
河村长都看急了,很是想签,可又觉得十文钱卖一半草根给秦家太亏了。
周二爷叹道:“河叔,你们村也签吧,不然再过几天,怕是难签了。”
“可是周班头给你们父子俩透了啥底?不然你们父子俩咋说话都这么玄乎?”河村长问。
周老村长气得黑了脸,骂周老二:“你就不该多嘴帮他们村!”
薛东家看一眼薛管事。
薛管事出来赶人:“河村长,你们要是不签约就走吧。”
啊这?
河村长纠结一会儿,最终咬牙,道:“我们开河村也签,一半草根卖给薛家、一半草根卖给秦家……薛东家,麻烦您家给份契书。”
薛东家听罢,又看了河村长身后的一批人一眼,最终点头,吩咐薛管事:“拿契书。”
薛管事立刻拿了契约,把契书一条条的念给他们听。
河村长听得皱眉:“咋这么多规矩?”
半途转卖或者不卖,卖的草根要是被掺毒,他们都要赔偿与见官。
周二爷道:“薛家开的是商行,不是摆地摊,契书自然得全乎一些,且契书写得细致一点,对咱们也有好处。”
河村长的儿子受不了他的磨叽,开口道:“爹,周家村都签了,咱们开河村怕个啥?您赶紧签了,咱们好召集人手进山抢草,不然野草都要被牛头坡村的人给挖光了,他们村子可是靠山的。”
“签签签!”河村长是签了契书,拿着其中一份契书,带回村里人回去了。
牛头坡村、石榴村的村长也跑来问价了,得知要以十文钱一斤的价格卖一半草根给秦家后,都拒签了。
“咱们还是卖给严家、曲家吧。”
薛东家也不强求,由着他们爱卖不卖。
而从这天开始,泰丰镇的各个村子都在抢挖野草。
三天后,消息传遍整个宝福县,是所有穷困人家都在挖野草卖。
又三天后,野草晒干了,府城的商家聚集宝福县县城跟泰丰镇,还真的十五文钱一斤收购野草,很多村子是拉扯一车车的野草干进县城卖。
“县郊的望山村,每户人家都卖了一银子,村长家是卖了快二两银子,而这只是第一批,夏秋二季这么长,起码还能卖个十回野草根,那每家每户最少最少也能有五两银子的进账!”
韩师爷把账目算出来的时候,整个人都惊了:“县令大人,这样大的一个营生,要是报上去,怕是比葛粉新粮的功劳还要大!”
关安农却觉得:“要是报上去,这个功劳会比葛粉新粮要大得多。只因这些野草是遍布大魏各地的,是整个大魏的百姓都能受益的生财路子,且传统的矿染方子,一直把持在世家贵族手里,要是新染料能普及,定能打破世家豪族的垄断,皇家肯定会欣喜。”
这个世上很多东西的制作秘方,都捏在世家豪族手里,世家豪族因此敛财无数,私财比之国库还要充盈。
而不管谁当皇帝,都会竭尽所能的想要打破世家的垄断,所以关安农才会说,皇家会喜欢新染料。
关安农看向康县令:“只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