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料跟染料差不多,唯一的不同就是染料染布后,需要固色。
所以她这么一说后,康县令觉得:“难怪你能做出新染料,原来是家里有个酷爱作画的叔父。”
又问起秦二叔来:“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?”
秦爷爷道:“那逆子后来不学好,在花楼里出了事儿,跟家里闹翻后,离家出走了……逃荒那会儿,听说他死了。”
他不想老二的事儿,再给家里添麻烦,干脆说秦二叔死了。
秦爷爷又道:“草民是给牲口看病的兽医,这给牲口治病,需要用到一些加料的水来清洗伤口,草民的孙女看草民鼓捣多了,就把加料的水给改良一番后,做出这媒介水跟固色水。”
康县令道:“秦家果然能人多,这般家学渊源之下,秦孙女能做出新染料来,也不奇怪。”
算是接受了秦家的解释。
至于怀疑秦小米是妖孽的事儿……
别逗了。
武兴王刚要登基,你就说东北州出了妖孽,这么触武兴王的霉头,你怕是想被灭九族!
这种时候,应该往京城报:东北州出了福运深厚之家,为大魏做出新粮、新染料,此乃上天降下的吉兆,可见陛下是真龙天子!
这么报,才能升官发财,懂了吗?
这般想着,康县令再看向秦家众人时,只觉得秦家不是人,而是他升官的天梯!
为了攀住这条天梯,康县令给了秦家一句话:“秦老爷子、秦家孙女,你们放心做这新染料,宝福县乃是刑律清明之县,本官不会让恶人在此地作恶。”
“多谢县令大人,草民全家叩谢大人大恩!”秦爷爷秦奶奶听罢,立刻跪下,又去拽秦小米,让她也跪。
还没跪,韩师爷就在后院口喊:“大人,曲四他们来了,正闹着要进村拜见大人,周班头快拦不住了。”
康县令:“本官正要找他们,放他们进村。”
“是。”韩师爷赶忙离开,赶去村头,对周班头道:“周班头,别拦着了,县令大人让曲四爷他们进村。”
曲四爷他们很高兴……看来康县令还是怕闻家的。
曲四爷摆出领头羊的架势,招呼严、唐、贾等人家:“走,进村拜见县令大人。”
吴里长、吕书吏、孔里长、周老村长等一大群人是被拦在外头。
孔里长立刻对周老村长道:“您老是周班头的亲爹,只要您老开口,周班头一定会放我们进去,赶紧喊周班头吧!”
喊什么喊,你个孔胖子就知道害我家。
周老村长一脸为难的道:“孔里长,这见谁不见谁的,乃是县令大人说了算,我家老大他算个屁,要是他没把村口给守好,估摸着得被踹回家种地!”
这话一出,吕书吏立刻劝道:“孔里长,咱们就别进去了……泰丰镇出个班头不容易,可不能被咱们给害没了。”
孔里长听后,只能作罢,又去找吴里长,小声问他:“黄家人有啥消息没?”
花了力气扶持的,总得有点用处吧。
然而,黄家是屁用没有,别说去秦家探消息了,是连村西都进不去。
吴里长摇头:“没消息……孔里长别急,先等等再说。”
……
村西的秦家老宅,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,前院都快坐不下了。
秦爷爷道:“家里窄巴,让诸位贵客受委屈了。”
曲四爷笑道:“地方虽小,却收拾得很干净,即使是府城的大人们来了,也不会嫌弃,秦老爷子放心。”
这话说的,康县令心下冷笑……曲四这是在用背后的撑腰人来给他施压啊。
可惜,他已经决定拼一把,是不会退缩。
康县令开门见山的道:“本官知道诸位是冲着秦家的秘方来的,可本官身为宝福县的主官,不得不提醒诸位一句,如今虽是多事之秋,可大魏律法依旧清明,诸位办事,还是敬畏魏律为好。”
曲四爷他们听懂了,康县令这是要护着秦家啊。
曲四爷道:“大人所言极是,我们乃是魏人,理应敬畏魏律,今日上门,也不是来强买秘方的,是来向秦家求合作的……秦家是农人,不擅商事,需寻商行合伙,才能将这新染料的营生做起来,让全大魏受益。”
这话说得在理。
康县令问秦爷爷:“秦老爷子,你们确实要选一个商行来合伙做这营生。你可有心仪的合伙人选?”
薛东家忙道:“我薛家商行愿意跟秦家合作!”
曲四爷:“我曲家商行也愿意。且我曲家商行在府城、在东北州的势力,不比薛家差。”
曲四爷看向禁闭的堂屋门,冲里头喊道:“秦家孙女,我曲家有个姑奶奶乃是世家闻家奉养的老嬷嬷!”
秦家做主的应该是那臭丫头,而那臭丫头应该跟其他女眷一样,躲在堂屋里偷听。
韩师爷憋笑……你喊错地方了,秦家孙女在后院。
严大总管道:“秦老爷子,我提醒你一句,薛家可没有闻家这样的大靠山。”
薛东家想攘死这老奴才,又对秦爷爷道:“秦老爷子,我薛家的靠山虽然没有曲家大,可薛家商行的能力,却比曲家强,我薛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