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婆子道:“豪客,主仆加起来也就六个人,这主子还娇娇弱弱的,你岩陀子有啥可怕的?一千两银子的买卖,只是来见识见识,一刻钟内就走,别废话,赶紧放行。”
岩陀子手下有十人,皆是带刀的,袋子里还有毒药,反观小白他们,除了黄老五以外,其他都只能用弱来形容,特别是那个小公子,在他们眼里,等同残废。
“呵,果然是好日子过久了,就爱找些罪受……成,进去吧,一刻钟内要出来,要是想玩,等混成熟面孔后再说。”岩陀子摆摆手,给放行了。
“小公子,行了,赶紧进吧。”罗婆子招呼着小白他们。
小白点头,跟在姜大郎身后,进了三流客院……在院门外的时候,他们就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,可真正进来看见后,他们才知道,什么叫做地狱。
客院正房加上左右厢房,一共五间,每个屋门前都排队伍,那些等待的糙汉子是一个个急不可待的冲着屋里喊道:“给老子快点,再磨叽天就要亮了,我们还怎么玩?!”
还有人出主意指挥的:“铜子,你他娘的还真是童子啊?都来几回了,还这么横冲直撞的,悠着点,折腾坏了,我们后面的人怎么办?!”
屋门是敞开的,屋内点着灯,每个屋子里都有五个男人,因此姜大郎他们根本看不见姑娘,只能听见她们的惨叫声。
姜大郎想起上一世,大盛边境被敌国入侵,他领兵收复失地时,解救的一个女奴营……这三流客院里的景象,堪比那女奴营!
小白都惊呆了,浑身发抖。
黄老五怒拔刀子,指着罗婆子:“你们是牲口吗?竟然把生意做成这样?!”
罗婆子赔笑道:“客人莫气,这三流客院做的是乡下穷汉的生意……这乡下汉子,憋久了,难免粗鲁一些。”
“呸,这只是粗鲁吗?简直畜生不如!”黄老五指着屋子道:“你听听这些惨叫声,你就不怕把你的摇钱树给折腾坏了?!”
罗婆子继续笑道:“客人别担心,这些姑娘都习惯了,一人一天能接上百个客人,坏不了。”
院子里排队的男人们笑道:“兄弟,罗婆子说得没错,这能来三流客院接客的,都是折腾不坏的,你们放心玩就是,别心疼。”
还有人说:“你们是第一次来吧?那赶紧来排正屋这边的队,这正屋里的可是三流客院的头牌,不仅长得好看,身段软绵,还最经得起折腾。赶紧来排队!”
那招呼人的嘴脸当真丑陋至极。
姜大郎闭眼,很快又睁开眼睛,解下背上的包袱,招呼罗婆子:“你这三流客院,确实有点东西,我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,这一趟,不亏。”
这样肮脏之地,都不用审问,他就能断定,这三流客院里,最起码有一半的姑娘不是买来的,而是被绑来的。
但凡是买来的、但凡是正经楼子,都不可能这样糟践姑娘。
罗婆子笑道:“客人满意就好。”
又问小白:“小公子可算是开眼了?那可要结账了?”
她只拿到一百两银票的定金,那一捆银票还没给她呢。
小白捂着口鼻,道:“问瀛管事要。”
罗婆子听得大喜,赶忙跑去姜大郎面前,道:“瀛管事,这地方太脏,你先结账吧,结完账,老婆子好带你们出去。”
门外,岩陀子听到这话,是砰一声,关上院门。
哈哈哈,姜大郎笑了,他还担心太多人自己会对付不了,这个岩陀子就来帮他了。
罗婆子见他笑了,以为他很满意,赶忙伸出手:“瀛管事。”
姜大郎继续笑,看着她的手,道:“银票,你不配拿,你该下地府!”
言罢,抽刀,朝她的手臂狠狠一砍。
咔嚓!
将她的手臂齐根砍下。
罗婆子突然被砍断手臂,是愣了愣,才反应过来,惊恐的看着地上的断手,啊啊惨叫出声。
排队的汉子们见状,是吓疯了,纷纷往院门奔:“开门,快开门,这群人疯了,他们杀人了!”
“行动!”姜大郎喊着,把装有松油的水囊扔给黄老五后,又拿出假冒的令牌大喊:“我们是东明府府军,奉命前来剿灭这个脏窝,罗婆子他们绑了府军女眷来做娼,不想死,不想被连累得灭族的,莫要帮罗婆子他们!”
小白、黄老五、以及三个黄家武师是跟着重复大喊着姜大郎的话。
呼啦!
黄老五已经把松油泼到屋内,招呼屋内的姑娘们:“快出去,我们要点火烧屋子了!”
只有烧了屋子,闹出大动静,这宅子里的打手才会以为府军真的来人了,就会逃跑,而不是留下来围攻他们,那他们就能逃跑。
“快出去!”黄老五喊着,可屋里的姑娘被折腾得太久,身上都是伤,暂时没力气逃跑,他只能去拖。
而正屋里的哪个所谓的头牌姑娘,更是被绑在床头。
黄老五瞥了一眼,想起自家的姐妹,忍不住红了眼眶,一刀砍断绳子,把那姑娘抱出屋外。
又冲进屋内,打翻灯台,点燃被松油淋过的帘子……松油易燃,很快的,火苗就窜起来了。
砰砰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