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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王两家的案子,着实在府城闹了一通,府衙足足忙了四天,又跟赶来府城的杨县尉对了一番案情后,才算把这案子给结了。
因着陶百喜求情,府衙免了王家的连坐之罪。
可因着王母坚持,王家族里也不愿意为王大郎受累,是把王大郎父子给出族了。
王老爷不愿意跟王母析产分居。
可王母说:“陶家早就不管喜姐儿了,是肯定不许喜姐儿葬入陶家山坟的,我需要庄子来安葬喜姐儿……还有那些与喜姐儿一样被骗去做娼的姑娘,我想救护她们一番,给她们一个庄子居住,让她们免去流离之苦。如果不析产分居,王家愿意跟那些做过娼的姑娘有干系吗?!”
王老爷听后,又急又怒,嚷嚷着要跟王母和离,甚至想诬陷王母疯了,要把她弄去乡下修养,好将她病故!
可王家族老出来阻拦,说:“王田氏是苦主的姨母,苦主临死前还惦记着她,把她留在王家,能给王家遮遮羞。要是她不再是王家妇,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骂王家!且她收留那些被骗做娼的姑娘,也算是义举,你忍忍,允了吧,别再惹她了。”
王老爷害怕啊,是不敢答应,而是先放话出去……见府城人得知王母要收留那些被骗姑娘,说的多是赞赏的话后,才同意了。
隔天就请了族老与田家人,一起作见证,他就此跟王母析产分居。
一拿到析产分居文书,王母就一刻不留,立马去请了镖师,又请了道人,赶去宝福县,接陶百喜的棺木。
王大郎抱着儿子来拦路,假惺惺的道:“娘,儿子也跟您一块去接喜姐儿。她本来就该是我媳妇,我们是被方小棠谋害才断了缘分,如今儿子愿意再迎娶她,让她有个家!”
娘看重陶氏,他要是娶了陶氏,娘定会拿出分到的家产来养他,那他就能继续过好日子。
王母听得恶心至极,直接喊镖师:“把这泼皮无赖拖去狠揍一顿,好让他以后莫再乱认母亲!”
“是,东家!”镖师们也恶心王大郎,是把他拖到路边,狂揍一顿后,才护送王母启程。
王二郎不顾王老爷的阻拦,陪着王母去宝福县。
田舅舅本来是不想去的,可苏老爷去请他,对他说:“田老弟,你要是不去,用不了两天,田家名声就会与王方两家一样臭大街!”
这?
田舅舅大惊,这才不顾田舅母的阻拦,跟苏老爷去追王母。
杨县尉则是多留了半天,去府军禀告芬芳院的蒙面人可能是细作的事情后,才带兵去追王母他们,与王母等人一并赶回宝福县。
……
王母一行人到宝福县的时候,着实轰动了一番。
之前有骂王母帮忙害外甥女的,看见王母穿丧服、撒纸钱,一路哭喊着来接陶家女后,也不骂了。
“姨母,能做到这份上,也算可以了。”
“她是王家妇,被恶婆婆和整个王家压着,哪里能顾得上外甥女?”
“陶家可来人了?”
“打听过了,陶家没来,只来了王田苏三家。”
“陶家当真无情无义,是十年前就把陶姑娘扔给田家了,这回要不是府衙派人去拿人,陶姑娘的堂伯一家都不会去府衙回话。”
“诶哟,这陶家真不是东西!”
县城人是骂起陶家人来。
田舅舅听罢,大秋天的是抹了一把冷汗……得亏他跟来了,不然他田家也要被骂死。
“苦主的尸身就停在这宅子里。”周班头把王母一行人带到义庄旁边的小宅子。
王母瞧见满是白缟、还搭了灵堂的宅子,是跪下,谢了黄阳隆跟小白:“多谢两位恩公搭救喜姐儿,帮喜姐儿伸冤,还了她清白!”
黄阳隆冷哼:“假惺惺,早干嘛去了?陶姑娘会被害,还不都是你王家的过错!”
又问道:“王家老虔婆呢?还有王大郎夫妻呢?都死绝没有?”
没死他得请几个说书的去骂死他们!
苏老爷忙道:“因着陶姑娘求情,所以王大郎父子只是被出族,但现在也极为凄惨,无宅无地又无手艺的,怕是要落得个卖身的下场。”
然而,王大郎毕竟是王家子,王老爷肯定会救济他,不会让他卖身为奴。
至于王祖母……
“那老虔婆被咬伤了脸,又在府衙里受了惊吓,还天天梦见陶姑娘去向她讨命的,我们来的时候,她已经一病不起,怕是大限将至。”
黄阳隆道:“死了好,这毒婆子早该死了!”
苏老爷又说了马仙师的事儿:“这人擅诡辩,又舍得花钱,且大家伙怕他真会啥咒术,是没被重判,只是罚银再流放去天芒山关隘。”
黄阳隆怒了:“怎么不剁了他?真是便宜这神棍了!”
又瞅着苏老爷问:“你是谁?”
苏老爷道:“某是苏氏的族叔,是来接苏氏回家的。”
已经过继,对外只能称族叔,不能再称父亲了。
黄阳隆道:“苏氏母子没在这里。”
苏老爷立刻摆出同仇敌忾的样儿,高声道:“某知道,某是特地来祭拜陶家女的。她与我苏家女同被方家所害,无论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