粟粟很喜欢孩子,即使很忙很累,可只要看见小麦、小珠、小福宝,她也会挤出时间来跟他们玩,还会特地给他们备下零嘴,时常拿出来给他们吃。
这么喜欢,是因为前世的遗憾吗?
想起前世一双成型的儿女却胎死腹中的惨事儿,姜大郎是心如刀绞,表情彻底掩饰不住,生怕秦小米看出端倪,急忙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:“嘶!”
一声痛呼,掩盖所有痛苦,迎上几家人询问的目光,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,道:“不小心咬到舌头了。”
吃饭时咬到舌头是常事,大家伙没放心上,只交代他:“小心些吃。”
“诶,知道了。”姜大郎微笑应着,已经很清楚……孩子,是他跟粟粟此生破镜重圆的关键!
即使无法破镜重圆,有个孩子,也能让粟粟更愿意的活着。
因着秦存泉的事儿,这顿饭是吃得很高兴。
他们刚吃完,孟三嬷嬷就带着两个妇人站在正堂门外,躬身道:“小东家,我们进来收拾碗筷了。”
孟三嬷嬷她们刚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做家务,秦小米劝过,可孟三嬷嬷她们坚持,秦小米也想让秦奶奶多休息,就同意了:“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孟三嬷嬷带着两名仆妇进来。
两名仆妇的动作很快,没多久就把三张桌子的碗筷收拾好。
秦六婆羡慕得流哈喇子,又忍不住了,道:“五嫂五嫂,我受过寒,如今天一冷,手脚的骨头就生疼生疼的,一点水都碰不得……你家下人多,借两个给我家用用呗。放心,不会使唤太久,明年二月开春就还!”
呵呵,秦小米冷笑,对她道:“六婆,明天就发分红了,您老想被扣分红?”
呃,秦六婆噎住了,赶忙赔笑道:“六婆说笑的,小米丫头你咋还当真了?诶哟,时辰不早了,老六,赶紧回家了,记得把剩菜拿上!”
“拿了拿了。”秦老六不愧是个老六,在两名仆妇收拾饭桌的时候就给递了个盆,此刻已经拿到一盆大杂烩般的剩菜,招呼两个儿子回家了。
秦小米看得一言难尽。
可秦爷爷秦奶奶说:“他们就是爱惜粮食。”
秦小米:“……”
他俩分明是爱占小便宜。
……
翌日一早,徐三骏就驾车带着秦爷爷、秦存泉、姜大郎去了镇上……既然决定让秦存泉去当书吏,那就该尽快给关书吏回复,没必要拖着。
车快,等他们到镇上时,杨县尉他们还没启程离开。
杨县尉看见了他们,哈哈笑道:“秦村长,你们是来送行的?还是你族侄决定来司吏坊帮忙,你们来回复关书吏的?”
秦爷爷笑道:“回大人的话,都是。”
很干脆就承认了,没有任何拍马屁的虚话。
杨县尉听罢,依旧笑着:“那敢情好。你族侄品行不错,有他坐镇司吏坊,定能让泰丰镇清明不少。”
秦存泉过来给杨县尉行礼,道:“大人谬赞了,草民只是来帮忙算账,还得考试过后,才能算正式书吏,哪敢坐镇司吏坊?”
杨县尉爽朗一笑,道:“本官只是随口说说,你不必这般谨慎。不过你们是算粮税的,谨慎些也好。”
言罢,又看向拿铜锣的将士。
铛铛铛!
将士敲响铜锣。
杨县尉跨坐在马背上,带煞的目光扫视来送行的镇上人,提气喊道:“你们记住,大魏重刑律,要是秦存泉在司吏坊帮忙期间发生任何意外,衙门定会彻查到底,绝不姑息凶手!”
这话一出,秦家人都惊住了……杨县尉竟是公然喊话帮秦家。
镇上人,尤其是伍家人则是惶恐万分的道:“草民不敢!”
吕家人喊着:“大人放心,我们定会护好秦家人,绝不让那起子恶徒害了秦家人,害了咱们宝福县的财路!”
“嗯。”杨县尉点点头,领兵押着孔家人,离开镇子,往县衙赶去。
韩师爷也走了。
关书吏、龚总旗、以及十几名将士留在镇守,又有吕家两百号子弟在,因此镇上人、孔家的族亲姻亲们是没敢找茬,很快就四散回家。
“秦村长、秦兄弟,走,咱们去司吏坊说话。”关书吏笑,带他们去了司吏坊。
苗书吏看见秦家人进来,吓得站起身,又满面堆笑道:“秦村长、秦兄弟,你们来了。可吃了早食?这是家里的煮鸡蛋,你们吃点。”
讨好的意味太浓,秦爷爷都有些不自在了。
秦存泉道:“苗书吏不必客气,我们吃过了,跟关书吏说几句话就回村。”
“来一趟镇上不容易,哪能这么快就回去?要不留下,中午我摆宴请……不,请你们去家里吃一顿。”苗书吏已经语无伦次,看来被孔家的事情吓得不轻。
关书吏看向他,笑道:“苗书吏先去忙吧,我跟秦村长他们说说话。”
苗书吏如蒙大赦,忙道:“诶诶诶,你们说,我去给摊主们发牌子。”几乎是跑着出屋,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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