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老头言罢,专心吃饼子,把饼子吃完后,是细细的舔着手里的饼渣子,还把掉在地上的饼渣捡起来吃。
秦二勇看不下去了,喊他媳妇:“媳妇,咱们带的葛粉还有吧?给他冲碗葛粉糊糊吧,不然我怕他把地砖给啃了。”
“诶,这就去给他冲。”秦二勇媳妇解开袋子,用热水冲了一碗葛粉糊,搅匀后,递给荀老头:“吃吧。”
荀老头一把夺过,沿着碗口,呲溜呲溜吃着葛粉糊糊。
吃完后,终于舒坦了,看向秦二勇夫妻,赠了一句:“你俩命中带子,可放宽心,不必忧虑。”
秦二勇夫妻提醒他:“老人家,你这话有点怪力乱神,要是被小米听见了,你可是要受罚的。”
秦小米现在是他的衣食父母,不可得罪,荀老头急忙解释:“这可不是相面术,而是医术中的望闻,你俩虽然身体有损,但看气色,已经养得差不多了,是生子有望。”
“当真?”秦二勇夫妻终于高兴起来了,要不是场合不对,他俩恨不得现在就让荀老头给诊个脉。
“当真当真,你俩只管信就成了。”荀老头很随意的说着,都把秦二勇夫妻给说怀疑了……这老头,到底靠不靠谱?
秦爷爷笑道:“薛大夫都说你俩身体越发好了,放宽心,很快就能添丁进口。”
荀老头点头附和:“没错没错,执念太深了,反而不利所愿。”
秦小米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,微微皱眉……神棍的口才就是好,才一会儿工夫,就跟爷爷他们聊得火热。
她收回目光,看向朱一青跟朱三红,心里满意极了……不愧是被抄之家,底蕴就是深厚,竟有两个身手不错的奴婢。
会武的姑娘,属于人才,必须得买!
“你俩,站到廊下去。”
两人一听,大喜,知道自己这是选上了,又想到肖木桐求情的事儿,她俩咬咬牙,也跪下了:“主子,奴婢有话要说。”
秦小米皱眉,问:“啥事儿?”
两人道:“主子,能不能把我们的家人也买下?”
秦小米:“你们家人有何本事?为何没能选上?”
这?
朱一青突然不敢说了。
可一想到她离开后,弟妹们可能会死、可能会被卖去娼楼,她只能如实把弟弟妹妹的情况说了。
“奴婢有一妹妹,已经八岁,能干活了。还有个弟弟,今年十五,来东北州的路上被打断了腿,但他是打小就跟着我爹学拳脚的,身子骨很好,还跟着我娘学算账,即使断腿,也是个有用处的,求主子给个机会,见见他们,奴婢叩谢主子大恩。”
朱一青说完,朝着秦小米重重一磕。
秦小米没有立刻答应她,而是看向朱三红,问:“你呢?”
朱三红道:“回主子的话,奴婢想求主子,买下奴婢的奶奶。奶奶她曾经是犯官朱家的管事,只要病好了,还是能干活的,不会是累赘。”
奶奶的年纪大了,又病着,要是她不能把她一起带走,奶奶的下场就是死在牙行里!
“你俩先等等。”秦小米看过二人的名册介绍后,又去看了其余通过考校的人。
挑挑拣拣的,最终只选了二十二名有真本事的出来。
彭大总管见这个通过数,脸上有些挂不住,拱手对秦小米道:“秦小东家恕罪,是牙行失职,让某些奴才滥竽充数了。”
秦小米道:“彭大总管已经很尽心了,不必道歉。”
既是挑人,那肯定是有淘汰的,而这个淘汰率,她已经很满意了。
“荀老头,肖木桐,下来站好。”秦小米喊了一嗓子。
荀老头赶忙拉着肖木桐站到队伍里去,恭敬低头,等着秦小米说话。
秦小米对这二十二人道:“我们秦家是年初从中原州逃荒来的灾民,落户在宝福县泰丰镇的鬼村,因着落户不久,如今还是住旧房子……所以,不愿意去乡下吃苦的,现在就可以说。要是不说,到了乡下后又嫌弃,我家不会惯着,轻则发卖、稍重杖毙、重则……”
秦小米看着他们,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来,吐出几个字:“重则,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。”
什么!
奴仆们大惊,抬头看向秦小米,见到她阴恻瘆人的笑容后,只觉得有股寒意直钻骨缝,冷得他们打了个哆嗦,急忙低头,不敢再看她。
秦小米等了一会儿后,道:“不愿意去的,现在就说,过时不候……放心,我会为你们求情,不让彭大总管责罚你们。”
二十二个奴仆里,有些人动摇了……他们是被抄之家的官奴,很难赎身,所以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被卖进官宦人家,再次是被卖去大富之家,最起码也得是个乡镇大财主,可没想到秦家看着气势足,却是逃荒来的灾民!
这逃荒来的,同等于乞丐,即使有余钱买下人,怕是也没本事去县城、府城置业,那他们,以及他们的子孙就得待在乡下一辈子,永无出头之日。
而且,他们听说过……有些乡下的卑鄙人家,是几户人家一起凑钱买下人,不是买回去当差,而是买回去生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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