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二叔离家之时,并未成亲,这个所谓的媳妇,秦爷爷是昨天才见到,所以得询问一番。
秦二叔说:“正是我拜了堂的媳妇,没婚书,等回到宝福县县衙后,再补一张就成。”
还真没婚书。
秦爷爷惊了惊,又看向古榕娘,扬起慈爱的笑来,问道:“老二媳妇,你跟老二是咋相识的?是哪里人士?如今家里还有啥人?”
秦二叔替她回道:“我俩以前在富户家里做奴仆,是主子给配的婚,她跟娘家没关系了,以后只有咱们这一家亲人。”
秦爷爷震惊,急问:“怎么会跟家里没关系了?可是跟家里人闹了矛盾?还是跟家里人失散了?老二媳妇,你莫怕,细细说来,家里定会帮你找到娘家人。”
古榕娘无所谓的笑道:“没必要找他们,没准已经死光了。”
呃,秦爷爷一愣,心里越发不安,忙问:“老二媳妇,你娘家可犯过事儿?”
这话一出,秦二叔是变了脸:“爹,您要是不满意榕娘这个儿媳妇,儿子就带着她走,不碍您的眼!”
言罢就要起身走人,秦爷爷急忙拽住他,惊慌道:“老二,爹没这个意思,就是怕你媳妇的娘家有犯律之人,会连累了小米他们,所以想问清楚。”
当今世道,最爱株连,所以虽然老二很重要,可小米、小谷、小麦他们一样重要,他不能让老二媳妇连累到他们。
秦二叔依旧不满,语气冲冲道:“不是这个意思?那你为何当众问榕娘的娘家可有犯过事儿?你是看不起榕娘,还是看不起我这个落魄的儿子?!”
啥玩意?
不是刚认亲吗?那不该是抱头痛哭,各种父慈子孝吗?咋就吵起来了?
偷听的黄阳隆等人惊了,又怒骂秦二叔:“刚相认就骂亲爹,你果然是个泼皮……秦老爷子,他废了,改不好了,赶紧跟他断亲吧,免得被他们夫妻吸血破家!”
秦爷爷爷惊懵了,老眼红红,不相信自己孝顺懂事的二儿子会因为一件询问小事儿,跟他撒泼:“老二,你咋了?”
秦二叔道:“我没咋的,好得很。总之你要是认我,就得认我媳妇,也不许多问她的事儿,否则咱们就断亲!”
砰!
秦小米怒起,冲过来又给秦二叔一脚,把这货踹得又跪了:“就你也配跟我爷爷提断亲?!”
“老二!”秦爷爷惊骇不已,急忙扑过来,半抱住秦二叔:“老二,你咋样了?可踹疼了?”
又忙道:“爹不问了,只要你确定你媳妇身家清白,不会连累小米他们就成。”
秦二叔道:“我媳妇当然身家清白,绝不会连累咱们家,你要是还不放心,可以把家里的产业算一算,给我们二房分产分家。”
哦嚯,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!
黄阳隆觉得自己发现了秦二叔的真面目,是激动了,指着秦二叔道:“你是想分家吗?你分明是想借着分家,捞一笔秦家女打下的家产,你可真不要脸啊!”
秦二叔呵笑道:“分家分产,天经地义。”
啊这?
黄阳隆快被他气疯了,抡起拳头就要揍他,被秦小米拦住了:“黄少爷息怒。如果用一笔家产就能打发掉两个麻烦,那分家挺好的。”
秦爷爷惊了,泪眼看着秦小米,他知道,孙女是说真的。
秦小米有些心虚,却直视秦爷爷的眼睛,道:“爷爷,如果二叔愿意,咱们过完年后,就分家。”
这是她跟便宜二叔二婶商议好的……分家、便宜二叔二婶继续泼皮般活着,如此一来,能麻痹当年的主谋。
秦二叔听罢,眼里冒着亮光,急吼吼的应下了:“我同意分家!”
这里闹的动静不小,赵永诚怕秦二叔跟家里闹出隔阂来,急忙让两个小孙子扶着他出来了,远远的就喊道:“秦家恩人可在?某赵永诚,多些秦家祖孙救命大恩。”
“赵叔,你醒了!”秦二叔很高兴,跐溜爬起身,跑到赵永诚身边,一手扶住他,一手按向他的额头,片刻后,笑道:“没起烧,看来赵叔是大好了。”
“确实算大好了。”赵永诚看向秦爷爷,道:“扶我去谢谢你爹。”
“诶。”秦二叔乐颠颠的扶着赵永诚,往秦爷爷这边走来。
秦爷爷抹了一把泪,笑着来迎:“赵老弟,多谢你救了我家老二夫妻。”
老二说了,他们夫妻曾经是奴籍,是赵永诚花了大价钱,帮他们夫妻赎了身,让他们成了良籍。
老二夫妻?秦家这是认了榕娘这个儿媳妇。
赵永诚很高兴,笑道:“哪有啥救命之恩,是恭顺先帮了我家,才有我报恩帮他们赎身的事儿。而今恭顺又救了我一命,算来是我又欠了他们夫妻、欠了秦老哥家一条命。”
秦小米听罢,还算满意……这个赵永诚,值得救。
她道:“爷爷,先请赵大爷进来坐吧。”
“诶。”秦爷爷应着,帮忙扶着腿脚不便的赵永诚进来了。
赵永诚坐下后,说起古榕娘的事儿:“古氏是个不错的,一路以来,是帮忙照顾我家两个小孙子,吃喝、衣物,皆是紧着他们,我伤病之时,还大义的拿出自己的私房钱,给我求医